7. 第 7 章(1 / 2)

嫁進深山當大王 丁晗 6199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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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龍山,隻聽其名,便知是大山深山。

外圍還有附近村民開墾的山地,雖種莊稼收成不大好,但好歹是地,時常能看見勞作之人。

往裡走,山路越發崎嶇不說,路邊的野草藤蔓都要將狹窄的路麵淹沒,偶爾能見到搭夥砍柴的樵夫或是采藥人。

再往裡走,卻是不成了,附近村子嚴令村民再往裡走。

樹大草深,一不小心碰見山豬、豺狼,保準丟了性命,更彆提熊瞎子、虎豹這等深山猛獸偶爾也會出來覓食。

若是招致猛獸下山,那更不得了,整個村子都得遭殃!

藏龍山連綿幾千裡,縱深幾何無人知曉,世人隻道裡麵有山民,卻是不知究竟有多少人家。

柏蒼所住的白雲嶺,攏共三十幾戶人家,若是出山,晴日天氣好日頭長,得五六日,若是碰見下雨天,走上一旬說不得還在山裡。

他這次出山,雖開春了,但山裡還沒完全開化,中午日頭好氣溫高時,有些路段解凍,樹葉雜草遮掩看不出來,踩上去卻是又濕又滑,一不小心就滑倒摔一跤,甚至,可能直接跌到坡底。

板車扶手兩側綁了一根粗麻繩,柏蒼將麻繩綁碎布的一段搭在肩上埋頭前行,板車被麻繩拽著不情不願前進,軲轆處吱呦作響。

謝燁跟在後麵,偶爾幫忙推一把,並非她偷懶不想幫忙,實在是腳底的泥厚的抬腳都費勁。

不遠處的草叢或是密林裡,不時簌簌作響,偶爾還有哢嚓聲。

若是驚動覓食的兔子或者小憩的山雞還好,就怕招來覓食的野豬、散步的豺狼,總歸是有些嚇人。

被柏蒼告誡,初時,謝燁走路都是鬼鬼祟祟,就怕突然衝出個野獸。

現在卻是不成了,拄著柏蒼專門幫她現砍的“登山杖”,彎腰撅著屁股一步一步挪。

自從跟著柏蒼進山,這已經是第三天,她可算是見識了什麼叫山大溝深、翻山越嶺。

渴了就喝水囊的水,餓了啃乾餅,夜間找個空曠的地兒生堆火靠坐半眯半醒糊弄一夜,天亮繼續趕路。

好在老天爺給臉沒下雨,可即便如此,謝燁還是向“落魄潦倒”狂奔。

水囊的水要留著解渴,她已經三天沒刷牙了,偶爾遇見小水塘也隻敢洗把臉,紮的馬尾辮三天沒解開過。

現在,最渴望的就是好好吃一頓熱乎的現做的飯。

毛茸茸的肥兔子從草叢蹦過,在謝燁眼裡已經不止是可愛,還很可口!

隻是,她也不是沒眼力勁兒,人柏蒼忙著趕路,就沒好意思讓人打獵吃燒烤。

今天一大早趕路,穿過一片鬆柏林,好不容易平坦了些,柏蒼卻拉著板車沿著斜坡往上走,所謂的山路,不過是他出山時踩踏標記出來的少有枯枝爛木卻雜草叢生的黑泥地。

謝燁還得時刻注意著從旁邊不知名草藤上垂落的大蜘蛛,直衝臉麵飛來的山蜂,甚至跟樹乾紋路顏色無異的蛇。

光柱自樹葉縫隙掉落,為熱舞的土塵霧氣打下耀眼的“聚光燈”!

林子靜謐又熱鬨,不聞人聲,鳥鳴啾啾山雞咕咕卻是不曾斷過,山蜂一群又一群的歌唱春日好風景。

厚厚的枯葉堆在地上,表麵還能看出葉子形狀,底下早已是腐葉爛泥,踩上去軟綿綿咯吱作響,車輪碾壓過,留下“g”、“g”的聲響,像枯葉在抗議,又似不甘的呐喊,車軲轆渾不在意,自顧吱呦。

聽著身後沒了動靜,柏蒼停步,彎腰喘息的同時道:“快了,再走半刻鐘就能到對子房,在那休息半日,明早再進山。”

聽這話,正艱難追趕上來的謝燁腳底一滑,單膝跪地有力無氣道:“進、進山?那我們現在是······”

到底是有多遠,這都已經在山裡走了兩天半了,怎麼就才進山呢?

柏蒼將板車打橫,抽出插在麻袋縫隙裡的木杈撐住扶手,繞過車見謝燁半跪在地上,過去將人拽起,半扶半拖走到車後。

“你靠著歇一下,我去去就來。”

謝燁仰靠在麻袋上望天,頂著新芽的枝乾將天空割裂成不規則的幾何形狀,不時有飛鳥掠過,耳邊響起淅瀝瀝的水聲,她閉眼。

麵對此情此景,謝燁已經麻木。

第一天進山時不知情,渴了就喝水,結果,上廁所時才犯難。

不要看這是野草叢生荒無人煙的山林,隨便找個地兒解決三急可是個難題,飛蟲蜂蟻多暫且不說,眼下正是春季,萬一草叢竄出個剛睡醒的蛇······,何況還不能走太遠。

所以,在丟臉與丟命之間,謝燁果斷選擇前者。

以至於現在,她已經很能平靜地接受此種純天然生活場景下的尷尬瞬間。

畢竟她上廁所都是柏蒼幫她找地兒,敲打枯草後踩碾平坦,然後站在五步開外背過身放哨。而她自己,就地解決三急時不僅要防上衣衣擺掉下來,還得揮舞胳膊驅趕飛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