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民要想娶個山外的姑娘,聘禮最低二兩,若是遇上那斷女兒親的人家,光聘禮就得五兩。
山外的姑娘心氣又高,誰會想著嫁個沒田地靠山吃飯的山民?
這不,成親了還尋思著往山外跑,覺得即便不回娘家,跟個尋常漢子也總比山民強。
至於山裡的姑娘,唉,狼多肉少啊!
想到葉兒的遭遇,張氏歇了給姑娘做媒的心思。
雖說她自己覺得兩個後生人都不錯,為人精乾又踏實,是個會過日子的,可外麵的姑娘,眼高,沒得親事沒說好反倒害了人。
不過······
“張強大還是葉兒女婿大?兩人看著好似差不離。”
張有田側身,對著妻子方向道:“葉兒女婿大,比咱家承平還大一年哩。”
見孫子的被子撲棱著,他伸手輕拍被子。
張氏歎氣,在頭發上劃拉了幾下針,細細密密縫著補丁。
“可彆小瞧葉兒女婿,不僅能乾,還不簡單哩!”
聽丈夫這話,她驚詫轉頭,“咋說的?”
張有田拍被哄孫子,笑得意味深長,“謝叔這次,雖說······也算是辦了好事兒。”
見他還賣起關子,張氏作勢用針紮人,催促道:“快說,彆賣閒關子了。”
張有田笑著將兒子這次去縣城的所見所聞說來。
李承平原本隻以為柏蒼就一尋常山民,哪知道剛去草市,就遇見有人找茬,這官司才了,便是珍饈樓大管事和衙役頭頭鬥法。
他雖不識字,但也能聽懂那“強人所難”、“奪人所愛”不是什麼好詞。
由此可見,兩人說話的功夫就已經打上交鋒。
最奇怪的是,那個衙役頭頭沈大人,好似與柏蒼認識,隻兩人之間好像有過節,柏蒼明顯不待見他。
至於珍饈樓的大管事,肉眼可見地對柏蒼好,他雖不知道豬仔子和那筐乾菌子賣了多錢,但柏蒼提給謝家的兩包點心是管事送的。
珍饈樓的名點心,一包得六十文,尋常人家走親戚都舍不得買哩!
還有那殺豬匠朱榮,當晚他們四人就在朱家住的,晌午朱家嬸子做了一桌肉菜招待他們。
李承平甚至在心裡暗戳戳地尋思,謝家招待柏蒼這新女婿的席麵估計都不及朱家那桌菜的五成好。
因著心裡憋了好些疑問,昨晚趁著柏蒼幾人歇在廂房客房,他找爹好好嘀咕了一回。
張有田原本也沒想到柏蒼在縣裡竟是吃得這麼開,尤其聽到珍饈樓朱管事,這才想起那人二十幾年前他還見過,當時認還不是管事,隻是酒樓的賬房。
當年他兒子出生,為了取個好名兒,他專門跑縣裡去找謝六哥,當時謝六哥就帶他去珍饈樓吃了一回。
那次也是運氣好,恰好珍饈樓東家來查賬,專門設宴招待縣衙一幫官家,他就跟著六哥蹭了一頓。
當時雅間不止縣衙的文書衙役,還有懷安縣有頭有臉的人物,柏峰就在其中。
“柏峰就是葉兒的公爹,不過聽說前些年已經過世了,我也是沒想到葉兒女婿竟是他兒子。”
“這······”張氏瞪大眼睛,張著嘴吧失了聲兒。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