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氏還待分說,卻瞧見自家閨女隱隱的淚花,也隻能歎道:“罷了,既你非嫁不可,娘便去國公府討一個說法。”
頓了頓,她眼神一陰,“總之這戲子是決計留不得。”
久春園,林晚還不知她引起了怎樣的軒然大波,又有怎樣的變故降臨,正失魂落魄地喝著悶酒,隻為那一個負心人。
風雪越發下得大,鵝毛大雪透過支摘窗倒灌進內室,冷得林晚打了一個哆嗦,將目光自院子的月洞門處收回,轉而去炕桌上取了一個手爐握在掌心,卻又趕忙將視線遞出窗去,等一個妄想中的人影。
蘭英察覺出了她的心思,忙將支摘窗闔上,隔絕了外間的狂風驟雪,也隔絕了林晚的視線,她在炕幾旁的爐子上取了酒壺又給林晚斟了杯熱酒,“那麼暗了,他要是能來早就來了。”
她一個小戲子,怎麼同侯府千金比,可心裡又想證明些甚麼,是以在蘭英出這個主意的時,才半推半就地同意了。
可一個時辰過去了,連個人影也沒有,林晚不免心灰意冷,她又將一杯酒飲儘,已然有些醉態,身子晃了晃,開始語無倫次起來。
“我早該想到的,早該想到的。我算是哪個牌麵的人物,他怎麼會為了我而拋下名門千金?”雖然如此,可一想到今遭恐怕惹了男子的嫌,又開始患得患失起來,“蘭英姐,你說他往後還會來看我嗎?”
蘭英在一旁聽得直搖頭,她旁觀者清,容璋和林晚相識快一年,兩人私底下時常見麵,可始終不給一個名分,分明是存著玩弄的心思,她心疼林晚,不想要她繼續被糊弄,是以才在他相看的日子,遞了個林晚尋死覓活的消息。
本也沒想他能來,但連個下人也沒指派過來,這足以說明林晚在他心中是個無足掛齒的地位。
“你這是甚麼話?聽你這意思,還盼著他來找你不成?”蘭英恨其不爭地道的“到現在你還看不明白嗎?他不過是玩弄你罷了。”
玩弄她嗎?
林晚腦中閃過近一年來兩人相識的許多畫麵,他會輕言細語與她說話沒有半分架子,也會癡迷地盯著她的眉眼看直至將她看來臉紅也不收回目光,也會抽空陪她逛首飾及裁縫鋪子,他待她無疑是很好的。
可兩人偶爾牽個手摟個腰也都是林晚主動,他從未主動碰過她一根手指頭,也不曾要求她做過什麼,細細想來,他甚至從未打算過兩人的將來,也從未允諾她任何名分。
如今想來,一切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罷了,可笑至極的是,她竟然還發作起了他,還是在他的好日子,刹那間,林晚又羞又愧疚,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淌。
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