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覬覦你,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以後更不會有,希望你不要多想。”
裴成遠眉頭鎖得更緊了。
“我是侯爺與夫人的義女,往後會住在侯府,希望我們能和平相處。”
少年的兩道眉幾乎要擠到一塊兒去。
“如果你還是討厭看見我,往後,我會離你遠一點。這樣可以嗎?”
比劃完這些,嚴之瑤垂下手,認真看他,便是等一個回複。
裴成遠終於受不了了,他猛地一指邊上怔怔的丫頭:“她說什麼?”
露華一愣,不僅是她,便是嚴之瑤自己也傻了。
等反應過來,登時懊惱極了。
她怎麼能忘了,不是所有人都能看懂她的手語的。
露華與春容,乃是有侯爺與夫人叮囑特意學的,可她如今對著的是剛剛回京的少爺,她怎麼會想當然地以為他能瞧懂。
思及此,一張臉霎時漲紅。
裴成遠剛聽完露華的翻譯,就瞥見那張紅透的臉。
一時間,竟不知該不該繼續凶她。
最後,理智戰勝了一切,他哼了哼:“你最好是——”
湊近,凶巴巴:“離我遠點!”
“裴成遠!”一聲厲喝聲起,立時喚住了園中眾人。
嚴之瑤回頭,就見侯府夫人蔣氏從門口急急進來,口中還在罵:“你個沒正形的!一回來就撒野,像什麼樣子!”
“母親。”少年喚了一聲。
“彆叫我母親!你眼裡可還有我這個母親?!”蔣氏護在了嚴之瑤身前,捧著她的臉仔細瞧了一眼,重又回身對著兒子道,“這清溪園是我做主讓你阿姊住的!由不得你在這兒放肆!”
聞言,原是恭敬行禮的少年便挺直身板:“母親怕是糊塗了,這位不是嚴小姐?”
蔣氏噎住,直接提了聲:“之瑤往後就是你阿姊!”
“是嗎,”少年冷笑,“可我裴成遠,這輩子隻有一位阿姊。”
“混賬!”
“是,我混賬,不勞母親費心,我自己去祠堂跪著。母親既然忘了阿姊,也罷,我這就去陪陪她,”少年甩袖就走,“不送。”
“你……你今晚就給我跪著好好反省!”蔣氏上前一步發狠,縱使如此,也沒叫那人回頭。
嚴之瑤立在她身後,也望向那道玄色的身影。
此事是因她而起,如果她剛剛沒有那麼沒出息,如果她沒哭——
“之瑤,彆理他,他啊,就是被我們慣壞了。”蔣氏已經回頭,她拉住嚴之瑤的手,“也怪我們,沒早些知會他一聲,叫他直接就來與你撒氣。”
罷了,看出她的愧疚,蔣氏替她順了發:“不是你的錯,成遠打小就是他阿姊帶的,所以……嗐,你放心,他就是一時半會過不去這個坎兒,你安心住著,無妨。”
嚴之瑤剛進府,自然是被安排住在哪裡便是哪兒,沒有挑挑揀揀的道理。隻是,蔣氏的話終究是叫她留了心。
入府的第一晚,到底有些睡不著,她便就重又起身。
露華聽著聲響叩門進來:“小姐怎麼了?”
嚴之瑤點了點屋子,又點點了自己問:“清溪園原本是大小姐的住所?”
“不是,大小姐生前愛書,所以她的住所後來夫人單獨騰出來做了書閣,”露華道,“清溪園原是少爺的住所。”
聞言,嚴之瑤愣住。
露華解釋:“大小姐比少爺年長許多,隻是從小身子不好,一直留府未嫁。所以少爺兒時讀書習字都是大小姐陪著看著的,人說長姐如母,大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