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下一刻,她便就心思一動。
蔣氏發火,該不會又是為了她吧?
裴成遠在府裡口碑不錯,最起碼,在碰見她之前,露華他們都是覺得很好相與的。
上次蔣氏發火罰他進祠堂,便是因為她。
至於今天——
她又問:“可知道是什麼原因?”
兩個丫頭已經很順遂地轉向露華,聽完才支吾起來。
春容提了提聲:“小姐問話,好好回答便是,遮遮掩掩什麼意思。”
“回小姐,具體的奴婢們也是不曉……夫人遣退了人的,隻不過,有人聽見後來裡頭爭執聲大起來,似乎是提到了……提到前大小姐……”
另一個也接道:“少爺開門出來的時候還說,隻要他在侯府一日,就必得穿得閃閃發亮,誰也管不著。夫人說那你就待在屋子裡彆出來現眼。如此……就罰了禁足了。”
嚴之瑤低頭瞧向身上新製的襖子。
蔣氏果然是交待了全府上下的。
她猶記起今日那道實在抓人的銀紅,少年著鮮衣,最是春風得意時。
可父兄隻是她的父兄,哪裡有強製旁人陪著的道理。
再者說,蔣氏想要求的人還是裴成遠。
見她不動作,露華揮揮手放人走了。
摸不清主子在想什麼,她與春容對視了一眼才道:“小姐,不早了,我們回去休息吧?”
嚴之瑤問:“剛剛她們還說要禁足幾日?”
“三日。”
三日,那可就是除夕了。
嚴之瑤心中五味雜陳。
一方麵不知侯府這份恩情如何還,一方麵又愧疚。
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裴成遠是厭惡她的,這一點改變不了,他就得一直跟她針鋒相對下去。
他不待見她,侯爺與夫人又不允。
如此,指不定又有了哪一個口角就得繼續罰。
因她受了罰,勢必叫那小少爺更討厭她。
豈非是惡性循環。
而且,原本該其樂融融的年節啊。
她何德何能,能叫侯府在年關上這般生隙。
兩次了。
她開始懷疑進侯府這個決定到底是不是對的。
屋裡,蔣氏抬手揉著額角,有些疲憊:“我今日真的是氣急了,你可知今日那兔崽子與我講什麼?。”
“講什麼?”應聲的是承安侯,他走過去替她揉肩。
“他竟然跟我說,這侯府有他沒之瑤,有之瑤就沒有他。這是要活活氣死我?!”
裴群歎聲:“你啊,彆死啊死的掛在嘴上。”
“你說說,之瑤那麼好他怎麼就偏偏不答應?”
“這兩日的事,我聽說了,”裴群坐下,“這小子呢,是過分了些。但我們也有錯,接之瑤回府,確實也沒問過他的意思。”
“我哪裡能想到他會這麼大意見。”蔣氏到底軟了聲,“這兩日我是偏心向著之瑤,可你不知道,他那一身紅通通的跑進來,嫌棄這嫌棄那的,明擺著就是故意找之瑤的不痛快。”
“之瑤怎麼說?”
“這孩子原也就不說話,恐怕也是不希望我們因為她鬨矛盾,今日一見點苗頭就退下了。我不好再留。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