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下,是少年怦怦有力的心跳。
真有活力啊,嚴之瑤感慨,她這把酸骨頭要是也能這麼強健就好了。
哎——腦中無端就湧現了這麼一句,罷了,她勉力退出一步。
裴成遠正在與露華發難,並沒留意懷中人,沒想到這小啞巴竟然不知死活又開始蹦躂。
說是蹦躂,其實不過是倔強地要與他拉開距離。
不由得,他眉心一跳。
“想乾嘛?”他乾巴巴提聲,手指未鬆,扣緊了她欲抽去的胳膊。
“可……我……可以。”小啞巴臉色蒼白,語無倫次,鬢角還帶著汗。
分明是死鴨子嘴硬。
接著,小啞巴又補充一句:“露華,沒錯。”
絕了,還想著維護丫頭呢?怎麼?侯府的丫頭他過問一句都不行了?就你嚴之瑤會體恤人唄?還有,他怎麼了?他不就多問一句麼?這麼護短,清溪園的人都是沒殼的蛋怎麼的?一點不禁戳?!
裴成遠麵色涼涼。
氣氛的轉變是微妙的,裴柒剛抱著盒子回來就發現了。
他還注意到另一個尷尬得想要摳地的可憐人。
可他自己也是泥菩薩呢,救不了露華半點,於是他乖乖站到了一邊。
嚴之瑤也被裴成遠說變就變的臉唬住了。
一麵安慰自己習慣就好,一麵她彆過了臉。
這一扭頭,餘光就落到了被他攬住的肩頭。
少爺的指腹平整,竟是乾淨極了。
嗯……
“你自己能站?”
冷不丁的一聲,叫嚴之瑤眼睫一抖,下意識的就收回視線,瞧向自己的裙擺。這叫什麼話?她腿又沒斷。
“能。”
少爺像是不大相信,不過他還是第一時間就鬆了手。
緊跟著,身子也撤離。
地麵上原本攏在一起的影子錯開了一點距離。
嚴之瑤爭氣,立得穩當。
當然,也就是立得穩當,秤砣一般,動也不敢動,怕是一使力,她可憐的腰椎又該罷工了。
邊上的丫頭終於得了機會,趕緊上前,可終究不比少年身姿,便是嚴之瑤卸了些力在她身上,也分毫逞能不得。
倒不是完全不能走,總是能捱回去的,就是姿態麼——怕是醜絕。
說到底,還是有點要臉。
她不是講究人,但是,做人嘛,高低得有點氣節。
這沒有錯,嚴之瑤寬慰自己。
所以,她想著,還是要找個借口叫少爺先走。
不然以他現在的模樣,怕是得瞧她出糗瞧到天荒地老。
腦子急速運轉起來,不及抓到點有用的理由,眼前便是一晃。
頭頂的陽光被少爺擋去一道,很快便又重新投射。
而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