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唱得歡快,街巷裡一陣風般跑來竄去,便是包子鋪的老板都能哼上一哼。
春容打外頭回來,氣得臉都白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在胡傳,竟然在說小姐即將要嫁給南戎王!”小丫頭顧不上歇息,進屋就急道,“這簡直……”
“春容!”露華突然喝住她,“少說幾句!”
春容定神,瞧見露華一努嘴,這才發現那案前端坐的人麵色沉靜。
小姐似是未聞,隻是一筆一劃地練著字。
仿佛她方才所言不過是今日街上多了家早點鋪子。
春容一窒,複又瞧見小姐身上的粉衣,心下忽得就像是被人揪住。
小姐這是……早就知道了。
所以,要嫁給南戎王的事情——是真的?
她驟然抿唇,一聲不吭。
原本寫字的人卻是突然停了筆,若有所思。
嚴之瑤抬眼:“怎麼傳的?”
春容不敢多嘴,直到露華悄悄點頭,才支支吾吾將那歌謠敘了一遍。
心有不甘,不免抱怨:“傳得神乎其神的,倒像是這事情已經板上釘釘似的。小姐不知道,那些小兔崽子們,跑著鬨著笑著的,搞得這是個多大的喜事一般……”
後半句,嚴之瑤沒聽,單是聞著那前半句,她仔細又過了一遍歌謠,麵色鬥轉。
“小孩子傳的?”
“昂!也不曉得哪個混蛋那裡聽來的!什麼玩意!”
“阿嚏!阿嚏!阿嚏!咳!咳咳咳咳!”
裴成遠鼻子癢得不像話,揉得鼻尖都紅了,嘴上也是不客氣:“誰念叨爺呢!你!把這香撤了!熏死了!”
“回裴公子,這沒有香,若是有,那可能是我們公子此前用的藥氣味還未散去吧。”邊上仆從為難道,“還請裴公子……忍忍?”
忍?!忍不了一點!
裴成遠起身:“你們公子乾嘛呢?這書房很遠嗎?!”
“回裴公子,遠是不遠,就是我們公子腿腳不便,這個……”仆從偷眼瞧著眼前人,不禁腹誹,他們公子的腿腳如今這般,還不是拜這位所賜,沒想到光天化日之下,這人還敢直接翻牆從後院摸了進來,若非是被他手下一把製住,他才不會替他傳話給公子。
若非不是公子竟然答應見客還命他在這兒伺候著,他定是要趕緊奔走相告,然後把這賊人打出去!
管他是侯府小爺還是什麼,反正爬牆就是賊!
“你剛在瞪爺?”
“沒。”
“嗐,你這人,怎麼睜眼說瞎話?!”裴成遠迎著人就上前兩步。
不及動作,屋外忽得傳來一道清越的聲音:“抱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