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改不了當嫁的未來,可心中那最大的一塊石頭,卻是落了下去。
她撲通跪下:“之瑤,謝過義父義母!”
“起來起來!怎麼又來了!”蔣氏扶人。
那邊卻是噗嗤一聲。
三人皆是望了過去。
裴成遠那一塊綠豆糕仍舊未吃,光是吊兒郎當地捏著,此番逢著三道目光,清了清嗓子:“無妨,你們繼續,繼續。”
“臭小子!”裴群轉身,“什麼態度!”
“沒什麼啊,就是覺得今日這一幕,好似往日重現,哎呀我想想,”少爺一拍腦袋,“哦,想起來,就兩日前吧……你看,你看看,哎,對,上次也是母親大人扶的呢。小啞巴,謝人除了跪,還有沒有其他新鮮點的法子?”
嚴之瑤說不出話來,倒是裴群先抬腳過去:“來來來!到你了。”
“我怎麼了?”裴成遠丟了糕點,趕緊跳到了椅子後頭,“我這幾日可沒招惹誰!”
“我問你!那破廟裡的叫花子怎麼那麼會編歌啊!”
“什麼歌?”裴成遠恍然,“你說那些小孩是跟破廟裡的叫花子學的?天哪,這叫花子不簡單啊!怕不是南戎派來的奸細吧?我說那歌謠怎麼那般歡快呢!敢情是南戎那些混球搗的鬼!美得他們!對了,爹,抓著人沒?”
“哼,跑了!”
“跑了?那沒錯了啊!鐵定是南戎人乾的啊!”
“裝!接著裝!來,你再給我講講,那茶館裡的說書先生最近怎麼又開始講岑州一戰了?”
“那關我什麼事?人是說書先生,這不得講故事吃飯呢?”
“人使團要進京了,這會兒又開始說慘烈了?”裴群追得有點累,喘著氣,聲音卻是嚴厲,“裴成遠!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誰了!家法拿來!”
這一喝,蔣氏將嚴之瑤一把護在了身後。
原先嚴之瑤以為侯爺隻是做做樣子,誰料此番一看,才發現他已是麵色鐵青。
甚至,他撐在椅背上的手指都冒著青筋,可見氣得不輕。
這——
胳膊卻是被蔣氏一搭,她看上,前者微微笑著:“雨停了,陪我出去走走吧?”
“……好。”
二人剛一出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