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點點頭繼續:“其實在此之前,京都還有一位公子,能文能武,很是不俗。”
“可是左相之子?”
“你竟知道?!”
“知道一些,兄長很是推崇,道是他既有文人風流又有將士灑脫。”
蔣氏歎息:“若非腿傷,他這般的人物,委實鳳毛麟角。”
聽她意思,像是替她可惜一般。
嚴之瑤不由笑了,隻覺她倆這般,還當真像是在挑揀似的。
可事實上,她又何來的資格呢?
蔣氏抿了口茶水看過來:“怎麼了?”
“沒有,隻是覺得——有些不自量力,不真實。”
“這有什麼,隻是大概摸排一下,一輩子的事情,咱們終歸自己心裡得有數。”
話雖如此,嚴之瑤卻已經意興闌珊。
她何嘗不知道這是蔣氏在變著法地安撫她,其實她的意見真的重要嗎?
蔣氏還在數人,基本將能囊括的類型都羅列了一遍,每每都問問她想法,誓要隔空替她先選出一個才罷休似的。
天色向晚,茶已見底。
“義母,人無完人,更遑論有時一人千麵,”終於,嚴之瑤捧著茶盞在掌心,輕輕道,“好比兄長,有人讚他英雄氣概,便也有人懼他殺伐血氣。爹爹說,人,都是相處來的,隻要人品尚可,總不會錯到哪裡去。”
蔣氏愣了一下才搖搖頭,她知道此時恐怕是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也是,便是太多條條框框又如何,感情這種事情啊,有時候確實是框不住的。你莫要怪義母多嘴,實在是怕你所遇非所求。”
“義母寬心,隻要不是南戎王,對之瑤來說,便是最大的幸事了。”
“胡講,怎的還學會哄人了?”蔣氏覷她,“這要是陛下點中了一個……一個裴成遠那般的,你如何受得住?!”
嚴之瑤唇角忽得一凝,笑都差點沒掛住。
好在反應快,她急忙回道:“那是因為我……我們有些誤會,而且如今已經解開了。他待人,還是極好的。”
“是嗎?”蔣氏半分不信。
點頭,嚴之瑤:“是,大家都很喜歡他。”
“你也喜歡?”
“……喜歡的。”
她說得真誠,蔣氏卻噗嗤一聲笑眯了眼,而後,在嚴之瑤有些著急的目光中擺擺手:“罷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