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嚴之瑤恍惚了一下,而後她搖頭:“我的婚事全聽陛下與義父義母做主。”
戚清婷似是不信,又問:“你難道……沒有意中人?”
這次,嚴之瑤不禁頓住,她重又看了一眼麵前的姑娘,心思鬥轉。
她想著,兄長講的沒錯,京中人的心思還是重了些,原來是在套她話呢。
隻不過,戚清婷也太明顯了些。
嚴之瑤一時間都不能確定她是有心打探,還是本性純真。
防人之心不可無,她反問:“你有?”
“我還小,當然沒有!”戚清婷否定得迅疾,突然就揚了頭,“哎,你看,是郡主她們。”
嚴之瑤早就瞧見那邊人了,哪裡需要她說。
不過此番她很是配合:“她們不過來麼?”
“方才大家不是說了麼,”戚清婷說,“郡主心氣兒高,不愛與我們一同的。更彆說太後娘娘她們了,我們如今在這兒,她們便就是要瞧我們的,離得近了,還怎麼相看觀察?”
她說得倒是直白又毫無心機,嚴之瑤望她,覺得這姑娘真是個又精明又憨直的矛盾體。
不過她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郡主她……一直都不喜歡熱鬨?”
“差不多吧,她是郡主長得好又有才,心高氣傲也在所難免,你不知道,之前去宜王府提親的那可是排到城門口了!可郡主誰也瞧不上,這不,現在年紀大了還得皇後娘娘操心著,”戚清婷說著一挽嚴之瑤,“走吧,我們去那邊看看。”
這話嚴之瑤不認同,可她也評說不得。
如此,在禦花園裡磋磨了大半日,裴太後又留她們用了飯,聊了一些各家瑣事,當真像是一次普通的相聚。
一直到萬皇後說各自散去,也無人來再問過嚴之瑤的意思。
有戚清婷在旁伴著,耳朵倒是沒閒著。
畢竟是尚書之女,懂的不少,教了她不少聞所未聞的東西。
甚至經由這一日的洗禮,她對胭脂水粉的上妝手法都有了研究。
她未施粉黛,清溪園也沒備過這般事物,今日看其他小姐,容顏確實是很顯精氣神。
渾渾噩噩地想著,嚴之瑤已經走到了宮門口,與眾人告了彆,她也提裙上車。
身後有馬車聲傳來,她轉頭,瞧見上頭掛著的“宜”字,知是郡主的車駕不由便就停了下來。
露華提醒:“小姐?”
嚴之瑤這才又瞧了一眼遠去的馬車上了車。
行過一半,閉著眼打盹的人突然一震:“停!”
“小姐怎麼了?”露華的聲音傳來。
“快去國子監!”嚴之瑤掀了窗簾,“快點!”
累了一天,竟是忘記這一茬。
怕不是少爺得發飆。
國子監門口,裴成遠站沒站相地靠在門口的石柱上,裴柒就等在一邊:“少爺,要不咱們就騎馬唄?小姐大約是已經回府了。”
“她敢。”瞪了他一眼,少爺趕人,“你先回去。”
“啊?少爺還要等?這人都走光了。”
“你走不走?”
“走走走!”裴柒趕緊上馬,“那少爺我在府門口等啊?”
可惜,他家少爺並沒搭理,隻是瞧著不遠處奔來的馬車,悠哉極了地站出一步。
行,他走。
露華眼尖已經瞧見人了,扭頭對後頭車廂裡的人道:“小姐!我看到柒護衛帶著兩匹馬走了!”
言外之意,她們根本不必回來這一趟。
嚴之瑤還算是審時度勢,少爺說到做到,她若是沒來接,保不齊他得鬨翻天。
左右接到了人是應該,接不到,她也不算食言。
哎,等等,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