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看向裴成遠的時候,少爺光是盯著那南戎王,不知在想什麼。
“太後所言極是。”南戎王從善如流,終是躬身,“荼兀那恭敬不如從命。”
像是什麼也未發生一般,他旋身坐到了早已安排好的位置上,就在帝王下首。
同一時間,方才被拉出去用刑的親衛阿薩蠻被重新帶回。
眾人不禁都要飄過去幾眼。
縱使是減了罰,那十杖卻也不是什麼好受的,可這阿薩蠻愣是沒事人一般,重新立在了那南戎王荼兀那的身後。
五大三粗的親衛一身的腱子肉,倒是襯得坐著的荼兀那帶著一點書卷氣。
可嚴之瑤一點也不覺得這樣一個瞧著甚至有些文弱的男子似外表平淡,他能從一個乞丐,爬到了如今的位置,一舉奪下王位,必有過人之處。
他本就是南戎王族,如若當日城外他的模樣是真,想來能讓他淪落到那般模樣的人,隻能是他的王兄,前南戎王。
想起當時光景,少年身上無一處好肉,可見製造這些傷的人無所不用其極,嚴之瑤不禁吸了口氣。
若如此,倒是解釋了為什麼荼兀那會那般乾脆地將他王兄挫骨揚灰。
可他竟是能從那般境地走到了今日,又怎能不叫人忌憚。
這樣的南戎王,太會隱忍,也太過危險。
難怪陛下如此想要答應他的求娶。
南戎確實是大桓的威脅,終究是一隻虎視眈眈的獵豹,隨時可能反撲。
此時連年戰事中終於有了修好的誠意,身為一國之君,陛下他沒有理由不應。
“之瑤。”蔣氏過來,牽了她回位。
宮人一喝,端著菜色的侍女魚貫而入,殿中,是才有了宴飲的氛圍。
裴成遠也回了位置,一回來就得了左修齊的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
“你幸災樂禍?”
“我不過是替你阿姊開心。”
“左!修!齊!”
“實話實說罷了,再者說,你方才不也在大庭廣眾之下喚她阿姊了?”言罷,左大公子端起一杯茶,“當然,我也為我這殘廢不用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丟臉高興。”
少爺沒搭理他,他的注意力在荼兀那身上。
那個男子比之寒邃還叫人討厭。
一雙異瞳裡寫滿了無辜真誠,以及——偽善。
是的,偽善。
這偽善比寒邃更甚!
說起寒邃,少爺擰眉周了一眼,發現今日那人坐在了最末的位置上,難怪方才一直不見。
台上歌舞已經開始,他收回視線。
“你阿姊在瞧你。”左修齊突然又道。
這人今日的位置安排得就在他身邊,夥用的一張桌子,少爺第一次覺得這人比裴柒還聒噪,聒噪極了,還欠扁。
“倘若今日沒有郡主,你準備叫南戎王、寒邃還有我同台競技?”左修齊絲毫不覺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