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在,自然是不能回去東宮了。”這人卻是好整以暇看她,“阿瑤,你說去哪裡?”
“你!”阿瑤是父兄喚她的小名,他憑什麼!
接收到嚴之瑤的怒目,荼兀那不以為意:“怎麼了?我以為,你會很懷念這個稱呼。”
是懷念,卻不必從你的嘴裡聽見。
嚴之瑤乾脆彆過眼。
“有人!”外邊,突然傳來拔刀聲以及一聲疾呼。
“彆停!”荼兀那兀得轉頭,外頭人應是。
嚴之瑤隻聽外頭的風聲漸緊,是馬車加快了速度,還有刀劍交彙的錚錚聲。
她這才想起,南戎王入京,可不是孤身一人,他身後可是跟著親衛,那些親衛很是健碩,皆不是等閒之輩。
阿薩蠻就是例子。
“嚴之瑤!”
忽得,外頭響起一道厲喝。
是少爺!
嚴之瑤幾乎是本能地想要掙紮,肩頭卻被摁住。
“是裴家的?”荼兀那一手捏在她肩頭,顯然已經響起這聲音是誰的,語氣淡淡,“他倒是積極。”
“放……開!”
“阿瑤,我不會傷害你,你怎麼不信?”
“放!手!”
“阿瑤,你不信我,卻相信他麼?”荼兀那湊近了些,手指微微用力,“阿瑤,他可是當街罵你小啞巴的人,眾人麵前,他可分毫也沒給過你好臉色。就在剛剛,大殿之上,他還想阻撓你我的婚事。”
“你……監視……我?”
“這不叫監視,阿瑤,”他似是叫這個名字上了癮,“隻是碰巧,曉得了。侯府並不喜歡你,與其寄人籬下,何不與我一道去南戎?我保證,南戎王後的位置,一定是你的。”
外頭的刀劍聲逼近,馬車迅速,那刀劍聲便又遠去。
接著,又拉近。
“王上!前麵有城防兵!”
伴著慢下的馬車,外頭駕駛的人用南戎話道,嚴之瑤卻聽懂了。
此前父兄因為要與南戎交戰,要撬開南戎俘虜的嘴等等,所以皆是學了南戎話,嚴之瑤也跟著學了些。
故而聽聞此言,趁著荼兀那一瞬的分神,嚴之瑤驟然將自己往車簾撞去。
“停車!!!!”
“籲——”
疼。
疼得厲害,從胳膊到骨頭,沒有一處不疼的。
嚴之瑤一頭栽出來的時候被荼兀那抓了一道,側身滾下了馬車。
“何人?!”
黑暗裡,她似乎聽見遠處有人喝問。
此前的刀劍聲已經消失,她抬不起頭來看,隻聽見荼兀那的聲音郎朗響起,彬彬有禮:“本王要回東宮,何人在此攔路?”
不久,之前的聲音近了一些:“南戎王?”
“正是。”
“今夜宮宴,我奉命護守京城安全,還請南戎王見諒,”頓了頓,那廂又道,“就是不知南戎王說要回東宮,何以出現在這兒?這兒可不是去東宮的路。”
“哦?不是嗎?”荼兀那一掃邊上的親衛,“你記錯了路?”
“王上息怒!奴以為是這一條,奴這就領罰!”
“回頭與你算賬!”荼兀那厲聲,而後,他對著前方道,“還請這位……將軍指路。”
太疼了,疼得嚴之瑤有些聽不下去。
她掉下馬車的時候又滾了好些距離,這會兒隱在巷道暗處的角落裡,靠著牆,不得再動。
外頭卻也瞧不見她。
那外邊的將軍顯然並不是很相信荼兀那的話,又上前了一點,這次,他約是想要掀車簾,被荼兀那嗤笑一聲:“怎麼?將軍是覺得本王的馬車裡藏了東西?”
“職責所在,還請南戎王見諒。”
嚴之瑤所在的位置雖然隱蔽,可她此時的模樣實在狼狽,若是暴露免不得叫人遐想。
理智提醒她雖是城防衛的人在,她卻不能呼救。
忍著疼痛,她屏息凝神地聽著。
隻是想要撐住身子的胳膊實在無法支持太久。
肩膀突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