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裴公子說得是,那……”公公轉身看向太醫,“有勞鳳太醫了。”
那鳳太醫趕緊上前:“應該的。”
留下了太醫,公公重又一笑:“如此,奴婢便就回宮複命了。”
“公公慢走。”
後一小截路,鳳太醫同行。
這京中啊不時就得起點閒言碎語的小風,之前聽說這裴家少爺很是不待見後進的大小姐,說是當街也沒給麵子,嚴小姐失語的時候都戳心窩子地喊她啞巴。
原本是不信的,可今日聽著少爺語氣,確實是很看她不上。
你說,這人哪裡有不生病的,裴少爺倒好,還怪小姐毛病多。
這姑娘家家的,自然是嬌弱些,哪裡比得上他這身板。
而且剛剛小姐眼睛都紅了,又將將故地重遊,該是多神傷啊。
哎。
“鳳太醫,我記得你曾有著述,道是醫毒不分家,主張必要時用藥該要大膽,奈何司藥監如今的司正古板,這才一直沒提拔鳳太醫。”
少爺突然開口,不僅嚴之瑤愣了,連一直在心裡嘀嘀咕咕的鳳太醫也是神色一肅:“裴公子言重。莊司正待在下有師恩,隻是怕在下誤入歧途。”
“喔。確實,歧途不能入,會死人呢,”這話說著毛骨悚然的,嚴之瑤偷看一眼,卻見少爺已經伸手將太醫親親熱熱地摟了,“不過我看好鳳太醫!有朝一日,鳳太醫定能超越那莊兆!”
“公子……哎,公子……”鳳太醫被他擾得一麵背著藥箱一麵還不能將人爪子給扒拉下去,隻能半推半就地謙虛,“公子謬讚,在下當不得公子這般青眼,在下……”
“到了!娘!爹!”裴成遠揮手。
侯府門口,蔣氏原是擔心地轉圈,這一瞧,不僅瞧見好好回來的一雙兒女,還瞧見兒子沒個正形地搭著一個背著藥箱的人,再一瞧,這不是宮裡頭的太醫麼!
登時心思一收,人端莊異常地蹙眉:“胡鬨!”
裴群亦是提聲:“你撒手。”
如此,二老不明實情,倒是免去了一番客套直接責罵開了場。
之後裴成遠才懶洋洋地收回手歎息:“我這大晚上的,又是陪人回老宅緬懷,又是一路護送加提燈籠的,下回啊,這種事情還請您二位換個人來,我才不想伺候人呢。”
“你這孩子!”蔣氏要發作,又像是突然注意到鳳太醫一般,按捺住了笑,“見笑了太醫,敢問太醫這是?”
“哦,裴公子方才要在下替小姐診脈。”
裴群看向裴成遠,後者嗯了一聲,點點邊上人:“給她瞧瞧病,除根。”
鳳太醫是被這一家子隆重請回府裡頭的。
三雙眼皆是巴巴盯著他把脈,除去另一個已經在啃蘋果毫不在意的少爺。
他定了神,這才留心診病。
嚴之瑤知道裴成遠這是要他替她辨毒,隻是這鳳太醫是萬皇後那邊帶來的人,這位萬皇後她並不了解,更不知與今晚的事情有沒有關係。
是以,她有些不明白少爺此舉的用意。
“敢問小姐,今日除了腹痛,可還有其他感覺?”鳳太醫雖是先時有些拘謹,可當真看起病來卻很嚴肅,也很直言不諱,“比如乏力?暈眩?”
嚴之瑤不知道該不該答,她瞧了一眼少爺,後者沒製止。
“是。”
“恕在下直言,依在下所診,小姐並非體寒之人,小姐今日腹痛,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