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麼?”
“叫向晚……花……”說到這,嚴之瑤卻是忽得怔住,她嘩得複又將那一遝的畫打開。
“向晚花?”露華道,“這個名字好聽!”
嚴之瑤卻隻是又看向那個精致的盒子。
她將畫紙按著折痕恢複到原本的模樣,再輕輕放進盒子。
正好。
所以,嚴琤那小子,破天荒地拿了筆,偷偷畫了這麼多張的向晚花,便是想要將最好的那一張,送給那個花一般的人麼?
這人真是——他們嚴家實在是沒有什麼寫字畫畫的天賦,到底沒等他練到能拿得出手的時候。
“小姐?”
嚴之瑤心口微酸,說不上什麼滋味。
她隻作尋常地將這揣滿了少年心思的盒子蓋好起身:“無妨,走吧。”
露華跟著進去內院,又往主子所指的地方去尋到了衣裳。
“小姐,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她翻到了裙子上的臟汙,想到昨夜侯府的氣氛的不同,還有晚歸的主子,終究是沒有忍住,“小姐可是受了委屈?”
“不曾。”嚴之瑤否認得乾脆。
“那南戎王求娶一事,可有什麼結果?”
嚴之瑤想起昨夜侯爺回來的時候提及的帝王承諾,往後,她的婚事,帝王應是不會插手了。
“真的?!”聽完露華抱著衣裳,笑得都要沒了眼,“那可真是太好了!”
確實是好。
裴家的恩情,她怕是再也還不清。
隻希望往後,侯府一直平安順遂。
“你去院外等我,我想再看看。”
這是嚴家,露華明白她的心思,可一想起昨夜的事情到底不放心,堅定道:“露華就跟在小姐身邊兩丈內,絕不走遠。”
嚴之瑤終於是被她信誓旦旦的架勢逗樂了,便也就隨她去了。
昨晚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至於故地來不及重遊,今日再來,才算是真正的歸家。
她的房間裡罩著的塵布灰蒙蒙的,當初,還是兄長與她一起拉扯的。
太後答應接她進宮照拂,父兄便就要上戰場了,鋪就這些的時候,她還是不高興的。
嚴琤還逗她說嘴撅得能掛油壺,醜絕了。
她氣得將塵布抖得嘩嘩的還扯裂了一道口子,被嚴琤逮著說敗家。
此時,她抬手去拂,從桌子下頭摸到了那長長的一道裂口。
“算了,往裡頭塞塞,不妨事,我們不幾個月就回來。”嚴琤說著鬼賊地把破處掖進去,拍拍手很是自豪。
隻是,誰能想到這不幾個月,便就是一輩子。
嚴之瑤低頭看向手裡的錦盒,苦笑一聲。
可這一低頭,卻瞥見地上的一點暗紅。
她蹲身下去,這是——這是血跡!
已然乾涸的血跡叫她失色,也是一瞬間,她回憶起昨晚醒來時,少爺便就是坐在這兒的,他受傷了?!
露華被突然衝出來的人嚇了一跳:“小姐怎麼了?”
“回府!快!”
承安侯府內,裴群、蔣氏包括裴成遠等全數跪地領旨。
那公公是陛下身邊的,此番正捧著聖旨躬身遞來:“裴小將軍,起來吧。”
裴群與蔣氏的麵色皆不算好,唯有裴成遠沒事人一般,倒是很喜慶地接過聖旨笑道:“公公辛苦了。”
“不辛苦,還請裴小將軍去了北大營之後,莫要辜負陛下的期望。”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