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已然站隊太子,父兄說過,朝堂之上,詭譎多變,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她如今身為侯府人,不僅不與少爺統一戰線,卻還對他的死敵心存偏袒,確實叫少爺來火。試想,若是她頂頂厭惡的人被身邊人奉為上賓,她又怎麼會有好心情。
更何況,少爺不知道怎麼判定的,好似很是篤定她喜歡寒邃這件事。
明日他就要離京,她想,這事是要與他說清楚的,他們的關係水火不容有一半是因為他怪她搶了他阿姊的位置,覺得她不配做他阿姊,那麼剩下的一半,便就與寒邃有關了。
“還有,”她道,“寒邃於我而言,跟旁人沒有什麼不同,若說有什麼,大約便就是那是父親唯一曾想要將我托付終生的人吧,這樣一個人,我看他,做不到完全地陌路。”
說到這,她才終於收回目光,低下頭去:“卻也,不是你口中的情根深種。所以,如果你清楚地告訴我利害關係,我不會故意要跟你作對。”
裴成遠終於找回了自己的嗓子,雖是找回了,卻有些用不利索,他咳嗽了一聲。
而後,他坐正了一些。
馬車平穩,對麵的少女亦是坐得端莊。
端莊得,仿佛瞧見了以前的阿姊。
隻是他知道,她本也並非是個這樣的姑娘。
所以哪怕是她示弱至此,他也清楚地明白她心裡頭在想什麼。
方才國子監門口的對話,她定是都聽見了。
有些事情,不知道才是最幸福的,知道了,有時就難以自處了。
可對著這樣一個故作穩重的姑娘,對著她小心翼翼對自己伸來的試探,他發現自己竟然該死地動搖了。
終於,嚴之瑤等來了少爺開口,可這一開口,便就叫她啞了。
“嚴之瑤,你為什麼要留在侯府?”
“……”
“因為嚴將軍遺願是想要讓你嫁一個好人家?因為侯府義女的身份最為合適?”
“裴成遠,我不……”
“你不是。”少爺替她接了話,“對,你入我侯府,有很多原因,皇姑母安排也罷,我爹娘盛情也罷,形勢所迫也罷,終究,不能一言蔽之。”
嚴之瑤沒再想辯駁,她隻是看著少爺。
少爺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