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覺得,若是父親早已經做了準備,又怎麼會無跡可尋。
除非,他一直瞞著自己。
他們一直都住在岑州,父親正值壯年,百戰百勝,是以南戎雖是小打小鬨,卻從來都是吃虧的那個,實在不是倪老將軍那般的告老還鄉的時候。
如今想來,父親突然決定帶他們回京,甚至買下這個宅子,就很是奇怪。
雖說父兄說是要替她談婚論嫁,可京中不是久居之地,又為何特意買個宅子,嚴家本就不富裕,甚至父兄的俸祿很多都用在了接濟戰死的將士家屬身上,何至於此。
“小姐。”露華突然進來,“外頭寒大人求見。”
先嚴之瑤轉頭的是裴柒,後者一抱胳膊:“他怎麼來了?”
露華險些翻了個白眼,聽這與少爺一脈相承的語氣,不過她忍住了,隻是向著主子道:“寒大人的馬車方才經過門口,問奴婢可是小姐在裡頭。”
“他問你就答啊?”裴柒道,“你怎麼知道他不是故意跟蹤小姐?”
“哎!我發現你這人簡直……”
“露華,讓他進來吧。”嚴之瑤說著轉而對裴柒道,“七護衛,還請去院外守著。”
裴柒身負重任,畢竟少爺對這寒邃什麼態度他可是清楚得很,現在少爺不在家,他竟然敢來單獨見小姐!
還什麼路過?!
鬼信!
他定是對小姐賊心不死!
“七護衛?”嚴之瑤又喚了一聲。
“是。”裴柒應聲,這才不情不願地站了出去。
寒邃一進門,就看見屋內坐在凳子上的少女,自從宮宴之後,他便就沒再見過她了。
原本他以為自己已經算無遺策了,卻沒想到那裴成遠竟是會橫插一杠。
分明裴成遠一直都瞧不上這嚴家孤女,可那晚偏偏又是他帶走了她。
那南戎王也是個廢物。
想著,他麵上一笑:“嚴小姐。”
“寒大人。”少女聲音溫柔,又帶著點不解,“不知道寒大人,緣何見我?”
寒邃抬眼,瞧見她眼裡泛紅,語氣也跟著輕緩:“在下看外頭小姐的侍女,想著你應是在這兒,想著砰砰運氣,或許小姐願意見在下呢。”
“寒大人是有話想同我說?”
裴家此前就沒曾回應他的求娶,後來宮宴之後,裴家更是再未提過。
後來太後去南山寺,帶了一種女眷,其中也包括嚴之瑤。
裴家人做事,向來是不同的,隻不過現下裴成遠正式拜官,這太後又召請這麼多姑娘家作陪,難說是為了什麼。
所以,今日接到消息說是嚴之瑤出府,他才跟著過來看看。
“嚴小姐,”寒邃低頭,“斯人已去,還望小姐往前看。”
桌邊的少女望著他,眼中越發紅了,卻沒有說話。
寒邃便上前一步,他周了一眼四周:“若是嚴將軍知道小姐如今這般神傷,必不安心。”
罷了,他柔聲又道:“嚴小姐,在下此來,是想為小姐解惑。”
“解惑?”桌邊人怔怔看他。
“小姐不想知道那日宮宴上,是何人串通了南戎王綁架了小姐麼?”
“你!”少女忽得起身,她盯著他,“你如何知道!”
“嚴小姐,有時候,最親近的人,才是最容易得手的人,”寒邃不急不緩,“那日是誰第一時間找到的小姐,又是誰從此事中獲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