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顯然想多了。
陸望歸這慫貨,見了陸淵就跟耗子見了貓似的,屁都不敢放一個,抱著他剛切出來的那塊翡翠,轉身就想溜。
秦墨北皮笑肉不笑地攔下他:“我讓你走了嗎?”
陸望歸恨恨地瞪著他,壓低聲音:“姓秦的你彆太過分啊,這又不是你家開的,我想走就走,輪得到你來允許嗎?”
他現在彆提有多後悔了。
陸望歸這人平時沒啥彆的愛好,就喜歡玩玩賭石啦賭馬啦之類的“小遊戲”,他手裡不缺錢,但賭運一般,平日裡也是輸多贏少,今天好不容易迎來開門紅,不到兩萬的原石切開,剝出來的翡翠起碼價值幾百萬,心態一下就飄了,這時正好撞見老冤家,不上前嘚瑟嘚瑟能行嗎?彼時秦墨北在他眼裡,就是一塊裝逼好伴侶、成功踏腳石啊!
要是早知道這塊踏腳石旁邊還蹲著一頭陸淵,他、他,他今天都不會在方圓百裡內出現!
秦墨北注意到陸望歸嗓音都有點抖了,心裡不由暗暗咂舌:至於嗎?雖說早有傳言,陸大少行事作風非常凶殘狠辣,但陸望歸也不是沒有名號的人物啊!作為陸明宇的私生子,這家夥活的比很多人家的正牌少爺還囂張呢,畢竟他親媽可是打入陸氏董事會的鐵娘子,一度有八卦小報分析說會取代原配,成為真正的陸夫人——現在看來是上位失敗了,可憐的小烏龜,這是烙下了多大的心理陰影啊。
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正好拿你當活道具,讓我那活在象牙塔裡的蠢弟弟見識一下何謂現實的殘酷!
太天真了,小兔崽子你以為姓陸的隻是個花心濫情的死渣男嗎?什麼虎須都敢捋,還讓他幫你挑石頭,他懂個屁的挑石頭!男人想泡妞那真是什麼牛逼都敢吹啊!
“你、你想乾什麼?!”陸望歸被秦墨北一把薅住領子,他眼睛睜的老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姓秦的不他媽一直被譽為翩翩貴公子嗎?倆人衝突這麼多回,還是頭次見他動手的!“你放開我!”
“放開你大爺!”秦墨北渾身飆著黑氣,使勁兒把陸望歸往前拖,“知道什麼叫兄債弟償嗎?反正你們姓陸的沒有一個好東西……”
“什麼兄債弟償?”陸望歸被他勒的直咳嗽,他巨冤!“你跟陸淵有仇?你他媽跟他有仇你直接報啊,跟我有半毛錢關係嗎我去你們這幫傻逼還愣著,快幫我把這瘋批扯開啊!”
小弟們眼睜睜地看著事態急轉直下,等陸望歸被拖出兩米了才反應過來,趕緊手忙腳亂地過來助拳。
秦墨北勢單力孤,眼看就要陷入人民戰爭的汪洋,他頓住腳步,半點不慫,扯開嗓子大吼一聲:“陸淵!”
陸望歸差點被他嚇尿:“叫他乾嘛叫他乾嘛,你他媽是不是瘋了!”
秦墨北哈哈大笑:“陸淵你快來看啊,看我給你帶什麼好玩意兒來了……”
陸淵略顯遲鈍地回過頭來。
他正和李止空緊密地蹲在一塊大石頭前,彼時時間已快接近正午,夏日陽光無情地打在兩人身上,陸淵表麵上軟玉溫香抱滿懷,實際卻屋漏偏逢連夜雨,被光暈晃的眼前都有重影了,身體那叫一個虛啊!全靠一股意誌力強撐不倒!
好在李止空這“劫匪”還不算徹底的良心泯滅,注意到陸淵的狀態後,將自己喝了一小半的冰奶茶遞過去:“不是我說啊親愛的,你以後真的需要好好節製一下了,色是刮骨鋼刀,不能仗著年輕就胡作非為——再說你也不算太年輕了吧?你今年多大?看起來起碼比我大十歲……”
聽聽他說的這是人話嗎?
陸淵好懸沒當場氣死:“我今年二十四!再說我怎麼就胡作非為了?”
“二十四也不小啦,比我大了整整六歲呢……”李止空喂他喝了幾口奶茶後,見他貌似緩過來點了,就小氣巴拉地把吸管從他嘴裡拽出來,自己一口氣吸走小半杯,暢爽地眯起眼睛,“至於有沒有胡作非為,親愛的你不會是想不承認吧?算算我昨晚隻要了三回啊!就三回啊!”
他舉著小黑爪,在半空中做了個OK的手勢,甩鍋甩的毫不心虛。
“三回!還全程沒讓你出力!結果你看!”
是啊,結果你看。
潔身自好的兔子精李戒色同學還在生龍活虎如魚得水,胡作非為的死渣男陸淵陸大少卻成了雨後殘荷軟腳蝦,事實勝於雄辯,根本無從抵賴!
陸淵張了張嘴巴,他一時不察,被狡猾的兔子精繞進了自己的邏輯裡,最主要的是這領域他不熟啊!昨晚惡補的資料中,的確有什麼一夜七次郎之類的說法——他人生履曆再多輝煌,畢竟還是個紅塵俗世中的臭男人,是男人就沒有不介意自己能力的,尤其和其他男人比,陸大少飽受多年不舉困擾,身體剛有起色就遇見了敲骨吸髓的兔子精,命途何其多舛!
一向自認為是天之驕子的陸大少,看著李止空那三根小黑爪,被打擊的都開始懷疑人生了。
是啊彆人一夜七次郎,自己才三次,怎麼就虛成這樣了?
他卻哪裡知道,他這三次論質量來說,至少能抵彆人十次——那可不是正常的歡好啊,那是兔子精無情又貪婪的采補!
李止空這會兒還在給他洗腦:“所以你以後要潔身自好知不知道?遇見我之前的那些事就不提了,我不是愛翻舊賬的人,但你現在有我了,就不能再跟其他小妖精夾纏不清,她們哪有我好……”
陸淵全程表情放空,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些啥。
關鍵時刻,還是秦哥哥比較給力,大吼一聲“陸淵”,算是將這位大少爺從水深火熱中解救了出來。
陸淵長舒一口氣,暫時脫離了“綁匪”的控製。
秦墨北護弟心切,拽著陸望歸的衣領,其勢猛如虎,其態矯如龍,儼然古代軍旅中取敵將首級如探囊取物的傳奇高手,排開一眾呆若木雞的嘍囉,三步並作兩步,便來到了陸淵跟前。
陸望歸麵若死灰,垂頭喪氣地任他拖拽,都不知道掙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