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關心這個還能關心哪個?自己女朋友無緣無故被捏造成陪酒女,處於風口浪尖的。總監大腦急速運轉猜測石上柏提的應該是“中醫無用論”熱搜。
“有在撤,”他半吐半露,“不過,較於一般的娛樂性事件,這類的話題相較會比較敏感,不方便也沒有立場插手。”
麵對石上柏陰晴不定的臉色,公關總監揩了一手汗,這下再揣測錯,明天就可以提交辭呈了。
公關團隊散會後,石上柏回到自己辦公室,謝堯緊隨其後,他點開炸開鍋的微信頁麵,唯獨置頂消息那欄安安靜靜地躺在上頭。
辦公室外,一高一低兩道人影如老鷹捉小雞式徘徊在嬉戲。
“先生,不好意思,沒有預約不能進。”
隨後大門從外頭打開,沈縱背起手,大搖大擺地推門而進,後麵則跟著臉沒有辦法,已經儘了力的前台。
沈縱倒不見外,視若無睹進門直轉會客沙發,一屁股落座還彈了幾下,似乎在感受沙發的柔軟舒適度。
感受完成,翹起二郎腿,對前台拋了個媚眼:“妹妹,都說了和你們老板是熟人吧。”
收到示意後,前台帶上門退下,石上柏麵無表情詰問:“你來乾嘛?”
循著問題方向,沈縱掃過辦公椅上穿著一套死氣沉沉黑的石上柏和滿屋格格不入的綠色盆栽,就那麼喜歡綠色。
擱茶幾上丟下一文件袋:“還能來乾嘛,給你擦屁股來了唄。”
謝堯遞給石上柏,石上柏解開袋子一看,確實是擦屁股來了,顯示一條發帖人賬號信息為某某高檔小區房號的ip地址。
沈縱這場救火雨來得及時,省了好多麻煩步驟,最為重要的是時間。將證據交付與謝堯離開後,石上柏並沒有表現出完全鬆懈,他偏過頭看向此刻在四處瞎搗鼓的沈縱。
“你為什麼幫我,嚴格來講,是為什麼幫辛夷?”
沈縱捯飭花草的動作一頓。
淩晨,沈縱原打算和哥幾個徹夜狂歡,豈料下半夜走的走,吐的吐,趴的趴,他摸到手機準備繼續搖人就瞧見了網上瘋傳的照片。發帖人說得繪聲繪色,咬定照片裡的人就是辛夷,甚至有鼻子有眼點出地點,時間。
當場就把沈縱混沌不堪的大腦一下子嚇醒,他逐一放大照片,不肯錯過任何微小細節,確認隻是一些角度看上去有幾分影子相似,何況照片中的女人顴骨上有一顆痣,辛夷沒有。
他沒當回事,繼續把酒言歡,慢慢的,照片裡的人影和那晚的小碎花一一重合。放心不下,他托短寸男聯係到小碎花,小碎花也是在網上刷到了自己私密照躲了起來,說照片應該是前男友拍的。沈縱順著這條線一查,不打緊,順藤摸瓜他摸到了蘇可莉。
他掀起眼皮,望向不遠處好整以暇等著答案的石上柏。
“你煩不煩,非得要我親口承認幫的是你,是吧,肉不肉麻啊。”
石上柏眼神犀利:“是嗎?”
沈縱心中不由暗懟:真是服了,從小到大都是這幅精明不好糊弄樣。
他自然不會全盤托出,於是摻真摻假道:“怎麼說蘇可莉發瘋應該有我一部分原因。”
對上石上柏不解目光,他撓撓頭,心虛避開對視。
“就照片裡那姑娘,前些天我們一起喝過酒,被蘇可莉一異性朋友撞見,碰巧她朋友正是那姑娘前男友,她就誤認為是我有了新歡才甩了她,因此新仇舊恨一箭雙雕,既報複了我還害了旁人。”
要麼沈縱說石上柏精呢,他在一堆雜亂信息中找到重點:“現在分手,前幾期都堅持錄下來了,怎麼最後一期忍不了了?”
一茬接著一茬的盤問,沈縱由衷感歎和石上柏打交道真是個體力活,咋不改行去當警察,嫌疑犯一逮一個準。他聲音不自覺拔高,粉飾太平:“我爸念叨我有辱家門,讓我滾回去,行了吧。”
石上柏平靜地投來個打量,點頭認同:“嗯,你的確該長大了,總不能讓你姐一個人管家。”
沈縱輕撇唇角,嗤之以鼻:“不就仗著比我大一歲,少拿長輩的語氣壓我。”
石上柏無聲笑了笑,突然正色起來:“說到底,還是要感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