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冷清著一雙眉眼接過了她手裡的襪子,三兩步丟進了廚房的垃圾桶內,回來的時候還順帶從鞋櫃裡給她帶了雙便於清洗的涼拖。
施韞穿上鞋,忽地注意到他腿上被無辜牽連的牛仔褲,淺色係的材質染了一團團不規則的棕色油漬,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剛要開口說什麼,卻見周澤鐘盯著她油膩膩的小腿又開了口:“先去浴室用水洗,多打幾遍沐浴露就能洗乾淨。”
“哦。”施韞乖巧地點點頭,嘟囔著問,“那你呢?”
“我還需要為你服務到浴室?”周澤鐘睨著她,語氣淡淡的。
他麵色平靜到好像施韞但凡答是,他就一定會做到一樣。
“那倒不用。”施韞不敢看他。
隻是掌和腳尖的碰觸而已,同樣的地方,他摩挲過,親吻過無數次,但今日卻如同初次那般叫人麵紅耳赤。
“嗯,上去吧。”周澤鐘不再看她,繼而轉身檢查起肇事小貓的身心健康。
施韞花了將近二十分鐘給自己徹底收拾乾淨,人重新抵達客廳時已經一片漆黑。
她借著手機照明,發現地麵已經被徹底清理乾淨,連垃圾都做好了有效分類。
甚至滯留在家的流浪貓們都被他安排好了睡處,此刻都老實地排排躺在周澤鐘用毯子折的臨時貓窩裡呼呼大睡。
施韞去了二樓,先鑽進了她哥的房間。
完全忽視床上正用蹩腳八嘎語呼喚葡萄娃們拯救自己的施姓男子,她摸到衣櫃隨便抓了條睡褲就迅速離開了。
下一站是周澤鐘的房間。
門推開時,對方正拎著脫下來的外褲背對門站著。
筆直、修長、結實緊致的腿部線條完全展示在眼前。
施韞的視線正欲繼續向上捕捉時,眉眼冷淡的男人已經坐上床用被子蓋住了自己流落在外的皮膚。
“你沒敲門。”他抬手掩著眼,似乎有些頭疼。
“不好意思,習慣了。”施韞癟嘴道歉。
原先兩人談戀愛時,哪怕周澤鐘在洗澡她都敢往裡闖,哪需要顧及這些……
周澤鐘沒再繼續這個話題,看著她問:“有什麼事?”
施韞跪坐在床頭,把手裡的睡褲舉過頭頂,一本正經道:“賠褲道歉。”
有時候周澤鐘真覺得,施家兄妹都半斤八兩的莫名奇妙,誰也說不了誰。
周澤鐘表情未變,抬手接過了她手裡的睡褲,“知道了,退下吧。”
施韞指了指他脫下的牛仔褲,小聲道:“有恩報恩,你幫我打掃了殘局,所以我幫你洗褲子。”
說著她抱著褲子飛了出去。
周澤鐘偶爾也會過來小住一晚,所以基本的換洗衣服其時都是留了兩套在這的。
但施韞顯然忽略了這點。
周澤鐘盯著被子上印滿了奧特曼全家桶的花哨褲子,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拿起穿上了身。
作為家裡唯一的女孩,施韞的房間是全屋最大的,占據了整個三樓。
房間裡各類家具齊全,還專門配備了僅供她使用的獨立洗衣機。
當然,清洗工作都由清早登門的阿姨全權負責,她並不用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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