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開始步入正軌。
每天早上起來,我忍著肌肉酸痛堅持晨跑,回來洗個澡穿上校服去上課。
午休時間和綠穀或五十嵐一起吃飯,放學後便去上實戰補習班,上完補習班後給自己煮晚飯,吃飽洗了碗後拿衣服去洗澡,最後就是挑燈夜戰,認真學習惡補知識,另外在日常生活中,可以用到個性的地方儘量用,以此來習慣自己的個性。
日複一日,持續了三個多星期。
如今正是剛剛結束一月份,步入二月份的時候,天氣轉暖了些,樹木枝頭冒出些綠芽兒,昭示著冬天的尾聲,春天的到來。
我慢慢感覺到體力有所提升,肢體也靈活了些,也不會一天運動完後第二天肌肉酸痛了。
學校裡也進入了全麵複習階段,緊張感縈繞在每一位同學身上,正常的升學考試時間在三月初,而雄英的自主招生考試比較特殊,在二月下旬。
由於補習班上課時間一致的原因,這段時間以來,我有時候會在學校附近去補習班的路上碰見爆豪,總會笑著跟他打聲招呼,然後隔著恰當的距離沉默地走著。
爆豪心情好時會簡單地“嗯”一聲,心情不好時便擺著惡人臉,下巴微微下沉,以示聽到了。
最開始我感到有些局促和緊張,時間長了也就成了習慣。
“爆豪君,又遇到了呢。”
“嗯。”
看來今天哢醬心情不錯呐。
兩個小時的近戰學習時間在認真琢磨中過得飛快,一下子就結束了。
我摸了摸癟癟的肚子,飛快地在洗浴室洗了個簡單的澡,衝去汗水,收拾好東西回家。
三種類型的班在同一時間上下課,但我卻沒有一次在下課時碰見過爆豪。
我不知道,那隻是因為前後腳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差而已。
因此總是先一步離開事務所補習班的我也不知道——
每天傍晚回家的路上,總有一個少年碰巧後我一步離開,在不遠不近的距離慢悠悠地走著,時不時“被迫”聽著我開心時哼唱的斷斷續續的歌兒,然後歌聲一如既往地在少人的小道上停止。
有時候,連少年自己都不知道,目光觸及那長及腰際的黑發時,為何總會看上一會兒才移開視線,又或許是因為,那天路上暖黃燈光下照耀的長發太過亮眼。
*
“鈴——”
午休時間到了,班級裡的同學們開始結伴吃午飯。
我捂著唇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下懶腰,合上筆記本,正準備去吃飯,便見綠穀拿著兩個便當來到我桌前,將藍色的便當盒放在我的桌上。
“?”
綠穀不讚同地看著我,把便當盒往我麵前推了推,“淺、不,撫子,你每天都沒帶便當的吧?我可是發現你每天都去食堂吃。”
“我讓媽媽多做了一個,一起吃吧。而且,撫子你平時總會給我帶自己做的果汁給我,讓我在訓練的時候喝,我不能總是接受你的好意……”
綠穀對我的稱呼在兩天前我強烈的要求下,直接叫了名字,而綠穀作為交換,讓我也可以直接叫他的名字。
直接原因是我的一句話:“因為之前一直在中國生活,所以朋友之間我比較喜歡喊名字,總是喊姓氏的話總覺得有些生疏。”
我愣了愣,打開便當盒,看著裡麵顏色豐富的營養餐,笑彎了眼,“啊呀,出久醬,不要計較那麼多啦 。”
“不用擔心哦,我有好好照顧自己的。”
“謝謝,便當看起來很好吃呢。”
昨天晚上在line上,綠穀好奇地問我為什麼總是去食堂,爸爸媽媽沒有準備便當嗎?
我簡單回了他是因為現在自己一個人住,不想太麻煩,可能是綠穀在手機另一頭察覺到我那時回複的語氣有些不太對勁,就沒再追問下去。
然後今天綠穀就給了我一個便當。
真的是維多利亞小天使呀!
綠穀麵色糾結地看著我,無奈回道:“不要在後麵加個‘醬’啦——”
“誒?我覺得挺可愛的呀。”
我笑眯眯地看著他,還想說些什麼,五十嵐走了過來,晃了晃她手裡的便當:“正好,大家一起吃便當吧?”
她指了指她的座位,那裡已經拚了四張桌子,桌子上鋪了淺紫色的餐布,三橋在那邊坐著朝我們揮了揮手。
“誒?我也可以嗎?”
綠穀指著自己,吃驚地看著五十嵐,惹得五十嵐笑出聲,拍了拍他的背說道:“當然啊,你也是撫子醬的朋友嘛。”
我與五十嵐相視而笑,然後拉著綠穀的手腕朝五十嵐的座位走去。
“綠穀那家夥,什麼時候和轉校生關係這麼好了?”
總是跟在爆豪身後的男生村上坐在爆豪的前麵,示意爆豪回頭看教室後麵。
爆豪聞言,回頭看向後方。
綠穀一臉躊躇卻高興地坐在座位上,打開飯盒,站在他身旁的我將便當放在桌子上,對著他說了些什麼,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黑色的長發被窗外吹進來的冷風吹起,我習慣性地從校服口袋裡拿出黑色橡皮筋,將自己的長發攏在一起,紮成一束搭在背上,最後用手撥了一下。
爆豪看著那束長發晃來晃去,頭發的主人不算特彆漂亮,也不難看,小圓臉上還帶著些嬰兒肥,眼睛明亮有神,臉頰兩邊笑起來還有淺淺的梨渦,眉眼間總是帶著溫柔的笑意。
此時,爆豪勝己覺得,那束長發晃得他有些心癢癢。
“出久醬,你媽媽做的飯真好吃……”
“撫子,你……”
細碎的聲音落在村上和爆豪的耳朵裡。
“嘁。”
爆豪皺著眉頭,視線在那兩人的身上來回掃了一下,腳下用力把椅子往後拉。
椅子摩擦地麵的“滋啦”聲引起了班上眾人的注意,刺激得有些人捂住耳朵。
他站起來,瞪了村上一眼,唇角下拉,咬著後槽牙說道:“關我什麼事,不要在我麵前提臭久那家夥,很煩啊——”
說完,爆豪便離開了教室。
村上和另一位男生麵麵相覷,無奈地聳聳肩,隨之站起來,跑到爆豪身後跟著離開了。
我側頭看了看爆豪那邊的情況,不解地眨眨眼,看向綠穀,“爆豪君怎麼了?”
綠穀抓了抓蓬鬆的頭發,也眨了眨大眼睛,咽下嘴裡的飯菜,說道:“小勝好像生氣了,但是我今天沒跟他說過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