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眼眶紅了起來,我吸了吸鼻子,壓抑著酸澀的情緒,抬頭看著他急切的說道:“你不是……?”
“哭什麼,看著煩人。”
“我不是說了,去另一個世界收拾渣滓了麼。”
熟悉的家鄉話從他嘴裡傳出,一隻大手在我臉上胡亂揉了一把,眼淚被擦得到處都是,臉上的皮膚由於手的主人沒控製好力道泛起了紅色。
這熟悉的安慰方式……
果然!
“嗚哇,真的是你啊——”
我笑著,控製不住心裡湧起的喜悅和激動,一下子跳起來,像小時候一樣來了個熊抱,然後哇的一下哭了出來。
“爸爸媽媽在一年前走了,隻留下我一個人,我一直告訴自己要好好活著,不能哭,然後然後……嗝、我救了一個很厲害的人,我死了,那個時候真的好疼啊——”
我語無倫次地說著,“後來那個很厲害的人把我弄活了放在這個世界,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爸爸媽媽睡覺的地方也去不了,原來我不是……嗝、不是一個人……哇——”
“……還有入學測試的時候,那個混蛋,為了救他我腳都崴了,結果他丟下我跑了,我真的好怕那個機器人一腳踩下來……”
在意識到這個世界裡有熟悉的人在時,我的情緒崩潰了。
父母去世後積壓的悲傷,長期一個人生活的孤獨,被人留在原地動彈不得的害怕,全都發泄了出來。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隻知道這個人一直沉默著,任我哭鬨,就像小時候那樣。
哥哥的肩膀很寬厚,身上有著淡淡的香水味。
“喂,下來,臟死了。”
一雙手放在我的胳膊下,下一秒我被架了起來,兩腳離地,我下意識蹬了下腳不著地的腿。
“我知道了知道了,放我下來,我已經長大了啦——”
我理了理頭發,從床頭櫃上的紙盒上抽出幾張紙,將眼淚鼻涕擦乾淨,心裡的疑問脫口而出,“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哥哥也在這個世界?還有……”
我踮起腳,用手碰了碰他臉上的傷疤,正要繼續問,我的手被拍了下來。
哥哥的表情有些不悅,語氣低沉:“那個莫名其妙的銀發女人跟我說,你在這個世界,需要一個監護人。”
“那哥哥你現在是我的監護人?”
我眼神一亮,一副笑嘻嘻的模樣。
哥哥輕哼一聲,瞥了我一眼,不知想到什麼,眼神一凜,身上的氣勢迸發出來,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
“我本來就是這個世界的人,你那個真正的哥哥,早就在16歲的時候死了。”
咦。
這是什麼戲碼?
我眨了眨眼睛,恍然想起平行世界的說法,“難道哥哥你,穿越到了另一個自己身上?”
“我不是你哥哥。”
他說完這句話的瞬間,暗紅的眼眸淩厲地注視著我,就像一隻蟄伏的野獸,壓低了身子盯緊了獵物,隨時都能發出致命的一擊。
我輕輕笑著,迎上他的目光,說道:“可是我記憶中的哥哥就是你呀。”
良久。
“隨便你。”
他撇開視線,耷拉著眼皮,抬腳朝門外走去。
我趕忙跟上去,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好奇地問道:“那哥哥,你真正的名字是什麼?”
他的手放在門把上,在開門的瞬間,他的聲音落入了我的耳中。
“XANXUS。”
“喂——混蛋boss,晚上吃什麼快點說,要訂食材了——”
斯庫瓦羅舉著平板,一臉氣急敗壞地朝這邊吼道。
“嘻嘻嘻嘻嘻嘻……boss終於舍得從小妹妹的房間裡出來了。”
貝爾菲戈爾坐在真皮沙發上,右手被打了石膏掛在脖子上,頭頂的皇冠歪在一邊。
弗蘭舉著相機圍著貝爾哢嚓哢嚓地拍照,貝爾額角浮現青筋,一把小刀戳進他的後背,頗有些咬牙切齒道:“你再拍照,我殺了你哦青蛙。”
“魯斯姐,me要被白癡前輩殺了,救命。”
弗蘭放下相機,綠色的眸子看向正保養自己臉蛋的魯斯利亞,麵無表情地將求救的話說出了欠扁的意味。
“不行哦,大家要好好相處才行,還有貝爾,弗蘭還是個新人,得多多擔待才是……啊,列維,幫我把那個拿過來……”
魯斯利亞看著從大門走進來的列維,指了指門邊放著的包裹。
瑪蒙站在沙發的扶手上,拿著計算機對著一遝賬單按得飛快,“魯斯利亞,麵膜不要放在這裡,礙著我算錢。”
……
而我,我特麼嚇得魂都飛了。
“這、這裡是……?”
血條已空的我氣若遊絲,戰戰兢兢地看向身前的人。
“你這雜魚說什麼?這裡當然是巴利安暗——”
“轟——”
斯庫瓦羅話還沒說完,就被炙熱的火焰轟到了牆上。
“混蛋boss,你到底想乾什麼——!!!”
斯庫瓦羅提著劍,咬著牙殺氣騰騰地指著XANXUS,氣血上湧,眉眼間儘是怒氣。
——XANXUS,個性「憤怒之炎」。
XANXUS收回槍,回眸看向我,沉默了幾秒,緊繃的雙唇微張,吐出了令我窒息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