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漫著若有若無的煙味。
我站在玄關處，動了動鼻子。
嗯？
公寓裡怎麼會有煙味？
我轉身,透過玄關的走廊看見了站在客廳中的人影。
周防尊指間夾著一根煙,抬手捋了捋豎起的紅發，眼睛緩緩轉動,視線落在我身上。
“撫子。”
“尊哥？”
我跑過去,拖鞋踩在地板上吧嗒吧嗒響著,“你怎麼過來了？”
“你把那兩個小鬼忘了。”
他將煙放在嘴裡,吸了一口,徐徐吐出煙霧。
！！！
“糟糕,不小心忘記了！”
我驚呼出聲。
似乎、好像……
還有某個宇智波二少爺。
煙霧在空氣中散開ai，嗆入我的鼻子。
我輕咳兩聲，忍不住抬手揮散煙味。
周防尊眉頭微蹙,鬆開手中的煙,香煙在空中落下,忽地紅焰燃起,將煙燃燒殆儘。
“……回去吧。”
紅色的聖域張開，周防尊朝我伸出手。
我點了點頭,踏進聖域裡。
“下次，不要一個人走了,那些家夥會擔心的。”
最後,周防尊的話語傳入耳中。
紅發輕輕晃動,他注視著我,說出的話略帶慵懶的鼻音。
“抱歉。”
我抬起頭,對上那雙琥珀偏金色的眼眸,輕輕一笑，說道：“下次不會了。”
回到吠舞羅的瞬間，麗日禦茶子、轟焦凍、十束多多良、草薙出雲等人圍了上來。
“撫子，你知不知道留下一張紙條就不見了會讓人擔心的嗎？！”
“對啊，跟king去你的公寓裡找你結果都不見人……”
“下次不準這樣了，知道了沒？”
我坐在吧台上，麵對眾人的譴責，連連點頭，不敢有絲毫反駁，並再三保證沒有下次後才被大家放過。
感覺……好開心。
自己被這麼多人牽掛著啊，真的很幸運。
我眨了眨濕潤的眼睛，仰著頭看著天花板的吊燈，將眼淚憋了回去。
“轟，茶茶，我們走吧。”
我揚起笑顏，朝麗日禦茶子和轟焦凍走去。
忽然，我的衣角被扯住。
安娜抬起頭看著我，漂亮精致的小臉露出嚴肅的神色。
“等你回來。”
我微微一愣，隨即笑了笑，輕輕揉了揉安娜的頭發，“抱歉，讓安娜擔心了，我知道了。”
安娜點了點頭，放開了我的衣角。
白光閃過，我將轟焦凍和麗日禦茶子帶回了公寓，然後把他們送下樓，在同樣的十字路口揮彆他們。
接下來……就是宇智波佐助。
我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微微蹙起眉頭。
這個點打擾出久會不會不太好？
說起來，有宇智波血統的出久跟佐助見麵，會發生什麼？
而且那個滅族……
啊，還是去看看吧。
我換了個方向，朝綠穀出久家走去。
手機震了震，收到了一條信息。
【爆豪：我回到了。】
【我：嗨嗨，收到~】
我看著備注思考了一會，手指在屏幕中輕點，刪去“爆豪”兩個字，改為“可口的榴蓮”，還在旁邊加了個爆炸的圖案。
*
綠穀出久坐在沙發上，手猛地揪緊衣服。
他勉強露出一抹笑，看向對麵坐著的宇智波佐助，“你……你在說什麼呢……滅族什麼的……”
通紅的眼睛裡，三個勾玉正緩緩轉動。
綠穀引子坐在綠穀出久旁邊，綠色的長發垂在後背。
她微微低著頭，頭發從肩膀滑落到胸前，遮住了她的側顏，讓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茶幾上擺放著三杯茶，熱氣早已散儘，僅有杯壁還留有餘溫。
“那個男人殺了所有人。”
宇智波佐助眉頭微蹙，眼裡閃過憎惡的情緒，恨意從心底蔓延。
草薙劍放在身邊，劍柄被他死死握住，令人壓抑的殺氣從雙眸裡迸發。
“大家都死了。”
他閉上眼睛，緊扣的手指緩緩鬆開，再睜眼時，平息了渾身的殺氣，他轉過頭，望向窗外。
“不過，拓也叔叔在那之前因病去世了。”
黑眸深不見底，窗外城市耀眼的霓虹燈未能在他眼底留下一抹痕跡。
綠穀引子的身體一顫，肩膀輕輕顫抖。
綠穀出久咬住下唇，眼淚從眼角落下。
“連揍一拳的機會都沒有嗎……”
他低下頭，輕聲說道。
“說實話，我很驚訝，無論是這個世界還是生活在這裡的你們……”
宇智波佐助拿著草薙劍站起來，將草薙劍掛在腰後。
從七歲起，他就一直一個人生活到現在，懷著對宇智波鼬的恨意不斷修煉，隻為殺了宇智波鼬。
幼時的記憶越是想要遺忘，卻越發深刻，一如對宇智波鼬的恨意，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發濃鬱。
綠穀引子這個名字，在小時候或多或少聽家人提起過，也經常撞見叔叔宇智波拓也拿著照片在走廊上發呆。
他還依稀記得，那張照片的內容。
一個綠發女人撫著微微隆起的小腹，懷裡抱著嬰兒，右手攬著小男孩，對著鏡頭笑得燦爛。
她對宇智波佐助而言，隻是活在照片中的人。
但如今，這個女人就在眼前，而且旁邊坐著叔叔的孩子。
——比他小一歲的堂弟。
“那個女生在哪？帶我去找她。”
宇智波佐助將目光放在綠穀出久身上，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綠穀出久瞳孔一縮，猛地站起來，朝前邁出一步，“等等，你要回去了？然後一個人找宇智波鼬報仇嗎，那麼可怕的一個人，很危險啊——”
“我就是為此而存在。”
宇智波佐助將手搭在劍柄上，黑發輕輕晃動，拂過臉頰，薄唇吐出冷冽的話語。
綠穀出久定了定心神，沉著臉看向宇智波佐助，“而且，有一點很奇怪。”
“宇智波鼬那個時候才十三歲，為什麼可以殺了所有人呢？忍者村的話，肯定有很多厲害的忍者吧，那為什麼沒有人來救援？”
宇智波佐助臉色一沉，握緊了劍柄，“你想說什麼？”
綠穀引子抬起頭，擦去眼角的淚水，綠眸倒映出宇智波佐助的身影。
“鼬那孩子是不會因為測試自己的器量，為了得到萬花筒的力量而做出這種事的。”
宇智波佐助臉上覆蓋寒霜，草薙劍出鞘，猛地刺向綠穀引子。
綠穀出久心下一驚，oneforall覆蓋全身，朝他衝去。
“滋啦——”
草薙劍刺入沙發，劃開一道裂口。
綠穀引子偏過頭，一縷發絲落在地板上。
綠穀出久緊緊抓住宇智波佐助的手腕，大聲喊道：“冷靜點！有什麼事好好商量一下啊——”
“有什麼好商量的？”
宇智波佐助拔出草薙劍，直起身子，將手放在額頭上冷笑一聲，黑眸被紅色覆蓋，“沒有經曆過的你們是不會懂的。”
他轉了轉手腕，掙脫綠穀出久的手，將草薙劍從沙發上□□，收回劍鞘。
綠穀引子抬眸對上宇智波佐助的眼睛，輕聲道：“佐助，宇智波一族與村子不合的事情你知道嗎？”
宇智波佐助微微一顫，偏過頭，黑發遮住了他的側顏，沉默良久。
驀地，他開口道：“複仇，我一個人就夠了。”
綠穀引子輕歎一聲，站起來，輕輕抱住宇智波佐助，眉眼柔和下來，“當初那麼小的一個孩子，現在這麼大了呢。”
溫暖的懷抱讓宇智波佐助一愣，緊握的手緩緩鬆開，“……剛剛，抱歉。”
“沒關係沒關係。”
綠穀引子鬆開他，拉著他和綠穀出久，“撒，你們兄弟倆，不要這麼嚴肅，餓了嗎？要不要先吃點宵夜？”
兄弟。
宇智波佐助垂下眼瞼，怔怔然看著綠穀引子的笑顏。
他轉過頭，綠穀出久鬆了一口氣的模樣映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