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沒發現什麼異樣,那人很快又收回視線,他們這才雙雙鬆了口氣。
蔣厲心有餘悸往回瞄了眼。
雖然離得遠,但剛剛那一瞥,也夠他認出來了。
項晏,帝都項家的二公子,同時也是這本書的主角攻之一,家裡帶點軍政背景,遺傳了父輩好強的基因,打小一身使不完的蠻力。
他有個在軍營裡混得風生水起的大哥,成年後,項母舍不得僅剩的小兒子也跟進去受苦,項晏索性就念了個體校,在校期間拿過不少獎,後來順理成章進了國家隊,又為國家爭了不少光,可謂一輩子都順風順水。
唯獨一個沈扶清,讓他重重栽了個跟頭。
要不說男同有風險,搞基需謹慎呢。
還好蔣厲一向對男人這種生物敬謝不敏。
唯一一個能打的也歇菜了,前台小姐姐呱地一聲哭出來,“現在可咋辦呐,要是沈總回來一定會宰了我的QAQ。”
“不至於吧……”蔣厲悻悻道,沈扶清還管這個?
“怎麼不至於”,前台揉巴揉巴眼睛,煞有其事說,“他冷臉看我一眼,比宰了我還難受呢!”
“……”
說曹操曹操到,沈扶清剛談完一樁生意,風塵仆仆從外邊回來,一進門就被滿大堂的粉粉嫩嫩砸個正著。
蔣厲捂緊臉,都不敢想象待會兒的場麵有多壯烈。
不過現實總是比想象更紮心。
一切都結束得太快了。
他們就看見沈扶清來了、沈扶清又走了,中間連個停頓都沒有,項二少爺臉都僵了,自家老板愣是連個眼神兒都沒給。
妥妥的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非但無情,連葉帶根兒估計都給打蔫兒了。
大美人老板精致的西裝一角徹底消失在電梯門口,徒留一行人大眼瞪小眼,不知該說什麼好。
項晏垂頭僵在原地,手裡的花越攥越緊。
大少爺被折了麵子,自然不爽,就在蔣厲思考項少爺要是氣急了直接掀了屋頂,報修費是項家出,還是他們這些沒有攔住人的圍觀群眾出的時候,項晏突然往這邊橫了一眼。
眉峰一壓,語氣相當不善:
“你看啥?”
豁,脾氣還挺大。
蔣厲好奇擺頭看了看,想知道哪個小倒黴蛋被少爺盯上了。
四周光禿禿的,連個鳥都沒有,至於剛那哭哭啼啼的小丫頭,早溜煙兒了,人精得很。
蔣厲腦子白了下,手指著自個兒鼻子:“我……我呀?”
“對,就你。”表情凶得要死。
蔣厲:“……”這什麼無妄之災!
項晏深深遺傳了項父的長相,劍眉星目,豐神俊朗,因為長年練體育,皮膚呈健康性感的蜜褐色。
他外頭那件棒球服是敞開穿的,裡頭搭了件乾淨的白t,每次動作時緊實硬朗的腹肌若隱若現,無時無刻不散發著體校男大攻擊性極強的荷爾蒙,乍一看青春洋溢的,是很招人喜歡的類型。
當然,前提是他不發脾氣。
深深吸了口氣,蔣厲都一把年紀的人了,心說自己不跟小孩兒計較,裝作沒聽到的樣子,溜(慫)溜(不)噠(溜)噠(秋)幫保潔大嬸打掃殘局去了。
“喂!我跟你說話呢。”
可能是剛被沈扶清落了麵子,大少爺實在忍不了區區一個小職員也不把他放在眼裡,這話說完居然直接走過來了!
走!過!來!了!
腦瓜子一下清空,隻剩下這四個大字。
求生欲後知後覺湧上來,蔣秘書兩腿一倒騰就要開溜。
怎料還沒發力呢,後脖領就被人拎住——
“跑什麼呀。”
跟拎耗子似的。
其實這會兒項晏的語氣已經沒那麼衝了,但配上那張不算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