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幾次三番被放風箏、被甩到魚嘴邊、還是生死一線的魚口脫險,顯然都不是什麼愉快的經曆。
天色漸暗,赤紅色的夕陽餘暉漸漸沒入地平線,僅留的光線不過能模糊看到生物的輪廓而已。
“嘔——”
“嘔——咳咳、、”
火光的不遠處傳來陸陸續續的咳嗽、乾嘔聲。從火堆這邊看去,隱隱約約能看到兩個正彎腰扶樹的人形輪廓。
良久,乾嘔聲漸漸平息,腳步聲響起。
兩個人一前一後出現在篝火堆前,臉色發白、腳步虛浮。
及走近眾人圍坐處,便是一屁股坐在同伴身邊,虛弱地倚著身後的石頭,看上去有些脫力。
明舒看著對麵四人靠坐在一起,臉上是如出一轍的菜色。當下不禁在心中默默點頭:嗯,現在看上去就更像親兄弟了。
一旁的應時適時遞過來一大片清洗乾淨的葉子,上麵盛著新鮮出爐的烤魚片。每根木簽上穿著三兩片魚片,薄厚適中。
魚肉表麵還滋滋冒著油花,晶瑩剔透的汁水從魚肉表麵析出,順著弧度滑落,在葉片上聚成一個小水窪,看上去甚是誘人。
微微吹涼,一口咬下去,外焦裡嫩,汁水充盈了口腔。
剛撈上岸的活魚的鮮香,輔之以佐料的香味,讓人恨不得把舌頭一起吞掉。
感受著嘴裡層次分明卻又完美融合的豐富口感和味道,明舒享受地眯起了眼,朝旁邊的大廚伸出了一個大拇指,來了一個發自內心的讚歎。
魚片薄一分則乾柴,厚一分又夾生。
這樣恰到好處的厚薄程度,出現在一個剛接觸廚藝不過月餘的新手身上,甚至顯得有些不可思議。
麵對這樣直白的讚賞,應時回以禮貌微笑、並點頭示意。繼而低頭,繼續認真翻烤手邊新鮮的魚片。
火光映照下,耳朵和臉頰的相接處,卻似有些不太真切的薄紅。
大概是這躍動的橘紅色焰光映照的關係吧?
繼續挑出已經熟了的魚片裝盤,應時抬頭看向對麵依舊有些懨懨的四人,遲疑著沒伸手。
事實證明,他的預判是正確的。
斯文青年還好,隻是強擠出一個笑容,搖了搖頭。
他旁邊的旁邊,隊伍中最沉默寡言的那人,直接捂住嘴,彎腰轉過身去,拚命朝應時擺手。
剩下的兩人也是連忙搖頭,盯著葉片上的魚肉如同看見了什麼洪水猛獸。
應時無言,隻好將葉片放在一旁的石頭上晾涼,心想一會兒帶回去還能喂凶獸,也就不再管了。
原本乖乖趴在他肩上的小泥人見狀,嘴巴咬著一隻小手手,另一隻手手牢牢抓著他的衣服,好奇探身往下看。
身子越探越往外,衣服越拽越往下。
應時頭也不回,伸手精準捏起小泥人的身子,重新往上放了放,又抽回手繼續烤魚。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甚是熟練。顯然平時沒少被小泥人兒豁豁。
“剛才,多謝。”稍微緩過來一些的斯文青年傭兵見到這堪稱童趣的一幕,嘴角不由牽起一抹會心的笑。
對著還在專心致誌烤魚的前任務目標開口道謝。言簡意賅,但任誰都能聽出其中滿滿的真誠。
“啊!對!兄弟,剛才真是多虧你了。這個情我們認了!以後你要有事,隨時叫我們一聲就行。”
剛回頭猛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的鐵憨憨,在隊友發生後,顯然也想到了對方此前種種救命行為,當下猛地轉頭,也真誠朝他道謝。
“不管你認不認,以後你就是我孟虎的兄弟。對了,要不要我們幫你把場子找回去?我記得是那個什麼公——嘶,你踩我乾嘛!”
慷慨激昂的講話被隊友突如其來的痛擊打斷,孟虎的臉瞬間皺作一團。
剛想發作,便看到隊友平靜看過來的眼神,頓時訥訥,顯然被鎮壓了。
眼鏡斯文青年傭兵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