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回柏廬的高速路,也經過南山大隊下去,夜幕中的高速公路靜謐,幽遠,特彆一個人開夜車的時候,很容易沉浸在某些思緒中。
徐文武摸了摸頭上的傷口,看了看窗外飛逝的燕南景色,心裡沒由的想起母親,本來今天是放假的第一天,按理可以回去看看好不容易團聚的家人,可他因為頭上的傷口,隻能忍耐幾天,等著拆下紗布,才能放心回去。
“其實啊,你說我和趙凱旋之間感覺有點事,那也是有原因的……”
徐文武突然的開口,讓旁邊假寐中的莫小妙睫毛動了動,她看似沒有動作,實際耳朵早就悄悄豎起來,想聽他和那美女同事到底什麼個情況。
“我不是說這頭上的傷是和嫌疑人搏鬥弄破的嘛,你絕對想不到,當時也是人家趙凱旋救的我,你不知道她看起來姑娘家家的,那一腿帥氣的很,當時不是她上來一腳把對方踢倒,我估計今天能不能在這裡和你說話都是一個疑問句。”
聽到這,莫小妙聽的更仔細了,但還是憋著沒回話,而徐文武便繼續往下說:“所以,人家都算的上是我都救命恩人,你說我能是個啥態度,能不感謝人家麼?兩個人見了麵了,之間有點情緒上的牽扯,眼神有點不對,也很正常啊。”
雖然沒開口,也沒睜眼,莫小妙鼻腔卻重重的“哼”了一聲,以示抗議。
“所以你彆想太多,人家對我有恩的,我……”
莫小妙聽到這,再也按耐不住:“她對你有恩就有恩唄,你們倆既然有感覺,為什麼不在一起算了?還是你想提醒我注意一點,那姓趙的身手好,要我注意安全?”
看這姑娘飛醋又起,徐文武啞然失笑,他忍不住調侃道:“你為什麼要注意啊?”
“注意彆被人家打唄,人家會功夫,一下收拾我不就捏螞蟻一樣。”
“哈哈,那為什麼要收拾你呢?”
這下徐文武看她生氣樣子格外可愛,就想逗逗他,而莫小妙覺得,這家夥看起來老實,實際上絕對不是這麼回事,像現在就笑起來就賤賤的,一肚子壞水!
“哎呀,你真的很討厭,不和你說啦!”
說完,莫小妙就氣鼓鼓轉過頭去,再不理他,徐文武就在旁邊不住安慰。
兩人調笑間,這原本大幾十公裡的路途,也顯得並不遙遠,感覺片刻間,學校大門就在眼前。
黑夜中的柏廬中心小學,像蹲伏的巨獸,默默矗立在這小鎮上,徐文武把車停到門口,燈光下,是漆黑禁閉的鐵門,燈光照著門崗室幾分鐘,卻都沒人出來開門。
“是不是睡著了?”
徐文武忍不住,按了下喇叭,這刺耳的聲音在鄉野夜空中格外刺耳,他隻按了一下就不敢再按了,如果裡麵有人在睡覺,應該聽到就起來了。
可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反應。
徐文武實在沒辦法,又按了幾下喇叭,可換來的隻是遠處的幾聲狗吠,其餘再無動靜。
“我說了吧!這老吳肯定是偷偷回家去了,這晚上學校沒幾個人進出,他鎖了門就不管了。”
副駕駛的莫小妙一臉“我早就知道”的表情,徐文武卻糾結的饒了饒頭。
“嘖,我下去看看吧……總有辦法的。”
“哎……”
莫小妙本想攔他,但總不好姑娘家家的,讓人感覺這麼不肯回去。
又隻是賭氣道:“那隨你!反正我怕,我不下車了。”
徐文武下了車,在鐵門前仔細看了一圈,又繞到門崗室玻璃窗前,伸頭往裡麵張望。
裡麵黑漆漆的,看起來確實沒人。
他失望的回到車裡,莫小妙問他:“這下怎麼辦?前麵在燕南還方便一些,這裡荒郊野嶺的,好像鎮上就一家旅館……。”
徐文武卻沒接她的話,而是盯著那鐵門又看了看,氣的她重複了兩句,他才突然恍然大悟般,喊道:“哎!對了,這個鐵門又不高,我應該爬的進去啊,這翻進去就能從裡麵開門了!”
“徐文武你……”
他不等莫小妙說完,就又下了車,跑到鐵門前,發現這柵欄門確實很好爬,上麵又沒封頂,徐文武後退兩步,稍微一助跑,便三下五除二的翻了過去。
輕巧的一落地,他就走到裡麵門崗室的玻璃窗旁,果然這裡沒鎖,他把窗戶推開,從裡麵摸到開關,一按下過去。
鐵門一下洞開。
“哈哈,果然沒說錯吧!”
回到車上,他開心的把車開進校門,全然不顧旁邊莫小妙的失望神色。
“你宿舍樓在哪?”
徐文武到了裡麵,莫小妙此時都不想理他,隻是往前一指,徐文武便把車停到了宿舍樓下。
“哎,這今天……”
他剛停好車,還沒說完告彆的話,這姑奶奶就黑著臉,提著東西下了車,也不管他在身後揮手,氣鼓鼓的上宿舍樓去了。
徐文武還傻愣在原地,疑惑這姑娘在生什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