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入蠱相思知不知十三(1 / 2)

裴止當然不會讓她就這麼死了,不知道其中有多少“還”的成分在,也大約僅是出於柳圳的命令,總之他扯下臉上的布條,粗魯地將她的傷口紮緊後將她扛了起來。

“......不能換種方式嗎?”唐玉斐沒忍住抗&t;議出聲了,人家女主被刺了一刀是男主摟走的,憑啥她被捅了個對穿還要被扛著走?

結果還是被無視,於是唐玉斐隻好自我安慰,好歹不是提著,也算有進步了。

幸虧唐家就有藥房,否則唐玉斐就在通往去世的路上回不來了。裴止將她放下來後她就立即翻箱倒櫃找紗布和傷藥,小命要緊,也顧不上裝失憶再磨蹭磨蹭了。

因為她的血,裴止站離她幾步遠,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像杵了座木樁子。

唐玉斐也不顧臟,乾脆坐在地上,忍著疼替自己上藥包紮。等她慢吞吞包紮完,額頭已經出了層冷汗,幾近虛脫了。

她緩了一陣,又從懷裡摸出那本被血液浸染了邊角的小冊子,開始翻找。

這本冊子隻寫了一半,前麵是其他蠱的解法,可寫到母子蠱這篇的中途便斷了筆墨,所以隻是個半成品,因為求助唐家夫婦且願意做試驗的人體內的子蠱被催發,當夜暴斃了。

母子蠱不同於其他蠱,它鑽入血肉,沿血脈而動,逐年朝心臟靠近,因此無法泄惡,隻能催引,而原主特殊的血則是極重要的一部分。唐家夫婦試了多種方法,將過程詳細記錄,最後發覺是缺了兩味藥引,林林總總列了有七八種藥材還來不及嘗試。

唐玉斐一邊看一邊有氣無力地報藥材名字:“裴止,替我取幾味藥,儘量多取些,要雄黃、桃白皮、土瓜根......”她報到這裡,抬眸看向不遠處一動不動的裴止,有些無奈:“我沒力氣了,好歹是給你自己引蠱,能請你高抬貴腳嗎?”

他這才吐出四個字:“東西在哪。”

“藥櫃上不是寫著麼?”唐玉斐循著原主的記憶,熟練地說道:“雄黃在上數下三排七列,桃白皮在上數下五排一列,土瓜根在最下層第四列......”

這回裴止總算將藥材都抓出來了,唐玉斐舒了口氣,將小冊子塞回懷裡,強撐著站起身說道:“先回去吧,我們在唐家的時間太久了。”

裴止凝她一眼,扭頭就走。

唐玉斐愣了愣,不是吧,這回扛都不扛了嗎?她忙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幾步,然後一頭栽向他的背,撞的鼻尖生疼,說出來的話也悶悶的:“裴止,我失血過多走不動,你幫人幫到底吧。”

背對著她的裴止忍不住皺了眉毛,她的血味讓他身上的蠱蟲不安,況且,他還是很討厭被觸碰。

什麼叫你給我一分我還你一分,此生跟他糾纏不休的,唯有那些毒蟲才對。

僵立了半晌,他的臉逐漸陰沉,眉眼陰鷙,因為煩躁透了抹戾氣。可他終究毫不客氣地一手提起身後少女的衣領,將她擁進手臂後不顧她的傷口再一次扛在肩上,她柔軟的肚子磕在他的肩膀,似乎疼的悶哼出聲,而他麵無表情,大步流星。

最讓人欣慰的大概是他們的馬沒有被偷走,裴止將唐玉斐丟上馬背,一夜馬蹄急。而傷勢過重的唐玉斐因為又是甩又是扛又是顛的,終於還是沒撐住,在途中兩眼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