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那抹紅色,微眯了眼,終於捏住那隻手指貼近唇側,舌&t;尖輕勾,一臉漠然地將血珠子舔走。
血腥味在口齒間彌漫,他的唇角亦留了一抹殷紅,襯著他蒼白皮膚上的蠱毒紋,竟然有些病態的靡麗。
那一刻,唐玉斐的手忍不住輕顫了顫,沒來由地覺得裴止的舌頭都似乎生了危險的倒刺,她忙將手指縮回來,問道:“現在呢?”
回答她的是裴止一貫冷然的沉默,看來還是沒起效果。
“或許是哪裡沒對,不著急。”總歸她也沒指望立即找到辦法,唐玉斐毫不氣餒,繼續去搗鼓那些藥材,而裴止也沒打算繼續呆在這裡,這股藥味令他感到不適,於是起身離開。
然而等他剛走到自己的房間,胸口突然一陣急劇絞痛,似是有手捅穿他的胸膛,狠狠攥住了他的心臟。
裴止沒忍住悶哼出聲,疼的臉色煞白、瞳孔驟縮,他沒能扶到石壁,砰地一聲單膝跪倒,呼吸困難。
唐玉斐又被滿室異樣的蟲鳴聲驚擾,她驚愕一瞬,找到裴止那邊,卻看到他滿臉冷汗、麵色發青地靠在石壁上,痛苦程度比柳圳催發他體內子蠱時的情況差不了多少。唐玉斐嚇了一跳,單膝跪在他身邊擔憂地問道:“怎麼回事,是藥效發作了嗎?”
沒想到話音落下,裴止竟然咯出一口黑血來,他臉側的青黑色脈絡像是活了一般,仿佛在一點點延長。
裴止抬眸,那雙陰冷的眸子緊盯著唐玉斐,寒氣已經滲到骨子裡。他倏然抬手扼住了唐玉斐的臉,此時他有多疼就有多用力,似是要將她的下頜骨都捏碎,繼而從齒縫間蹦出兩個字,帶著隱隱的輕顫:“很疼。”
唐玉斐忍不住生理性飆淚了,為什麼他疼也要讓她跟著一起疼啊!
她握住裴止的手腕,看著他艱難地開口:“裴止,你彆怕,再忍一忍,應該一會兒就過去了。”
裴止快要說不出話了,他同樣緊盯著她,呼吸越來越急促,在用這種方式來減緩自己的窒息和疼痛之感。可同時,他卻緩緩地、緩緩地鬆開了手。
得到解放的唐玉斐沒空去揉自己的臉,因為裴止的臉色實在不太好,他的唇色轉深轉暗,額角脖子手背皆青筋暴起,這讓她很擔心他會不會真的被毒死,親手毒死男配那可真是臥了個大槽了。
“裴止,很疼嗎?哪裡疼?”她抬手扶著他的肩膀,緊張不已地問道,已經開始考慮要不要找個東西讓他咬著,免得他疼的意識模糊後咬到舌頭。
可下一刻,裴止大力攥緊唐玉斐的手腕,令她手心下移,隔著單薄的衣料貼在他的左胸處。
那裡,有一顆砰砰跳動、劇烈跳動的東西。
“心。”他眼眶泛紅,嗓音嘶啞,最終隻從喉間吐出這麼個字眼來。
那隻攥著她的手格外用力,黢黑的眸子也一瞬不動地緊咬著她,令她掙脫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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