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 仙君不打工八(1 / 2)

兩人的修為差了個大境界,因而美豔女人的攻擊極為蠻橫粗暴,一點技巧都沒有。她冷著臉,臂間披帛一揚一抽,如即將踩死一隻螻蟻般冷漠。

唐玉斐知道這看似柔軟的披帛若是落在身上,必然十死無生。她不敢怠慢,瘋狂調動體內靈氣,意圖將它們都注入到自己的靈劍內。

劍身發出嗡鳴,似承受不住般輕輕震顫了起來,劍身隨之出現一道極其微小的裂紋。

這柄劍隻是普通靈劍,隨著她的修為越來越高,已經不再適合她了。

“這是我最後一次用你使出這套劍招了。”唐玉斐眸中露出惋惜之色,像是在告彆自己的老朋友。

靈劍似是聽懂了唐玉斐的話,錚然發出嘹亮淒厲的劍鳴之聲,響徹雲霄。

以畫舫為中心的湖麵激蕩起圈圈漣漪,隨後無風起浪,湖水被翻卷倒灌而起,自半空落下,細密的水珠瞬間變成銳利的冰錐。

唐玉斐自畫舫上一躍而起,衣擺獵獵,一股令人心驚的劍意轟然浩蕩。

她劍尖直指對方心臟,似驚雷劈落,而靈劍哀鳴著,如同戰場上赴死的將軍,裹挾著蒼茫肅殺之氣,沒有給自己留半分退路。空中冰錐被這洶湧劍意所感染,也隨之化作千萬柄利劍,悲壯地朝著美豔女人殺去。

畫舫上的人早在美豔女人外放元嬰期威壓時就開始四處逃散,在仙罰之地,這樣的事情幾乎天天發生,稍有不慎就會被強者的爭鬥所波及,並且殞命。

淩亂的腳步聲和女子的尖叫聲,以及杯盞瓷器破碎聲、窗框木牆破裂聲、物件落水的撲通聲讓孌仙閣鬨作一團。

當然,也有不少或在明或在暗的修仙者漠不關心的看著,隻當是看場閒暇的樂子。

畢竟事不關己,他們早已習慣。

而畫舫二樓,著尋常便衣的男子站在窗邊,黑發如流雲垂落於腰際,他眉眼疏淡,漫不經心,如雪中探出的一株新梅,半分沒受周遭的情況影響。

不遠處擱置的北冥劍發出嗡鳴,殷不疑掃了它一眼,眸中閃過絲絲驚訝,又回頭望向夜空中那道隱約的身影。

“喲,可不要將靈氣耗光了,孌仙閣已經許久未有修仙者送上門來了。”美豔女人舔了舔唇角,話中依舊是無限譏誚,神情卻多了幾分凝重,她確實有些小看這金丹修士了。

靈劍率領冰錐抵達的那一刻,女人一甩披帛,將它罩在身前,擋住攻擊。

無數冰錐接觸披帛的瞬間就消失無蹤,如蜉蝣撼樹,就連靈劍也被擋住,它掙紮著想刺穿這塊披帛,那道極小的裂紋卻仿佛引發連鎖效應,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多。

撕拉一聲,披帛裂開,而靈劍也隨之破碎。

美豔女人冷笑,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可下一秒她的笑容就凝固了,劍上的靈力並未散去,這些碎片瞬間將她的身體刺的千瘡百孔,皮開肉綻。

“你......你竟然傷我這具身體!”女人勃然大怒,殺意噴薄而出。

如果說她方才因想要拿到唐玉斐的靈氣而沒下殺手,現在她因憤怒真正起了殺心。

唐玉斐因身體快要被掏空,從空中跌進水裡,不遠處的女人很奇怪,她的身體滿是劍痕,卻未見鮮血流出,反而周身纏繞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黑氣。

美豔女人身影一動,直接以手為爪,要捏碎唐玉斐的喉嚨。

然而還差半尺之時,有股極為強大恐怖的氣息自不遠處陡然襲至,一柄鐵劍破碎虛空而來,極為突兀地釘在了美豔女人的胸口。

“啊——”女人淒厲的慘叫一聲,黑色玉石從破碎的衣服裡掉了出來。

一男一女於岸上緩步而來,二人皆身著白衣,飄然出塵。

男人身形挺拔,廣袖翻飛,麵若寒霜,雖生了張極好的臉,氣質卻太過陰寒沉鬱,仿佛凍結千萬年的寒冰。他周身波動的氣息更是讓無生城的人都遠遠退避,不知修為已至何種境地。

隻是這張臉太眼熟了,唐玉斐遠遠看到,唇角一勾,接住黑色玉石立即遁了。

她在劇本中了解男女主的故事時,看到在桑晚菀不要命式的修煉、差點沒捱過金丹期雷劫後,殷景初曾逼問她為何要這麼拚命,而桑晚菀也是第一次揭露自己的過去,告訴他自己是魔修手中逃生的孤女,她拚命想讓自己變得強大,想要複仇。

桑晚菀倔強的眼神打動了殷景初,他費了不少心思查到當年滅桑家滿門的魔修是狐狸修成,並藏匿在仙罰之地無生城。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魔狐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將自己套進一副修仙者的皮囊內,此後竟能披著這具身體掩人耳目,並借助世間罕有的“聚靈石”修仙,修為已至元嬰。

等它修為大乘,這具身體就會徹底與它融合,它會真正脫胎換骨,屆時誰也無法知道它的真實身份。

而殷景初答應帶桑晚菀複仇,兩人實際上已經在無生城待了有段時間,一直在尋找魔狐的下落。方才唐玉斐破壞了那具皮囊,魔氣外溢,身為魔尊的殷景初幾乎是立即就察覺到了。

狐臭,嗅覺,元嬰期,黑色玉石,將這幾個線索串聯起來,唐玉斐才決定去賭一賭。

運氣很好,她賭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