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怒視著坐在竹椅上沒有半點修為的殷不疑,殷不疑此時拿著北冥,神色無辜且無奈。
“唐玉斐!逆徒!你給老子滾出來!”老頭剛習慣性地要用竹棍杵向地麵,隨即回過神自己的棍子已經被突如其來的劍氣炸斷了。
“你以為躲他後邊老子就看不到你了?大半夜不睡覺,謀殺親師是不是?”
“你也不看看你如今是什麼修為,元嬰!元嬰!你是想把澗山宗的山頭都削平嗎?!”
唐玉斐很心虛地從殷不疑身後探出半個腦袋,眨巴著眼睛迎接老頭的怒火:“師父,我錯了。”
老頭冷笑:“既然你這麼有精力,滾出來跟為師比劃比劃。”
唐玉斐不動:“彆了吧師父,您一把年紀了都,老胳膊老腿的還折騰啥?”
“少廢話,你給老子滾出來,躲在沒修為的人後麵算什麼事?”
“我不。”
“滾出來!”
“我就不!”
唐玉斐縮在殷不疑身後,似乎是料定老頭礙於殷不疑在場不會動手,很不要臉地衝老頭做出得意洋洋的嘴臉,差點將老頭氣了個倒仰。
而與此同時,被動靜驚擾的冷明遠、丹翠和蕭明珠也趕來了。
一旁人鬨哄哄地聚集在殷不疑的院子裡,又是不解又是好奇地盯著殷不疑和他身後的唐玉斐。
饒是殷不疑一貫處變不驚,此時握著劍的手也不由得緊了幾分,身體也隨之微微緊繃。
他在白玉京時,從未體會過這種名為緊張的情緒。
殷不疑本想起身,卻被唐玉斐一把揪住了袖子,她在他耳後小聲說道:“彆起來!”
他一起來,老頭可就要動手了!
溫熱的氣息如蒲公英的絨毛般輕撫而過,殷不疑果然乖乖不動,那隻耳朵卻悄悄紅了起來。
“師妹,你大晚上不睡覺在殷仙友的院子裡乾嘛呢?”蕭明珠疑惑問道,目光一轉,卻看到殷不疑懷中的毛毛,他頓時醋味大發,“好你個毛毛!小沒良心的!我今天才喂了你小魚乾,居然又跑去找彆的男人了!”
他說著又看看殷不疑,恍然大悟,眼神悲憤:“我知道了!你們!你們一個個都胳膊肘往外拐!”
唐玉斐:“......”
冷明遠抬手就敲了蕭明珠一下,罵道:“瞎說什麼?”
蕭明珠很不服氣:“沒天理了,長的好看了不起啊,我也好看啊!二師姐你說是不是?”
丹翠仔細打量他被打疼有些扭曲的臉,語氣依舊溫柔:“明珠,殷仙友更好看些。”
蕭明珠:“......”
師姐你不用這麼實誠,騙騙他還不行麼。
“到底怎麼回事?方才那動靜是什麼?”冷明遠皺眉問道。
唐玉斐這才甕聲甕氣道:“我練劍不小心炸到師父的院子了。”
冷明遠、丹翠、蕭明珠:“......”
難怪他老人家發這麼大火,院子都被炸飛了。
老頭還在原地跳腳,不依不饒:“逆徒!你先出來!”
“師父,我不出來!”
唐玉斐打定主意不出來,心安理得地蹲在殷不疑身後裝鵪鶉,讓他去麵對一切。
頂著四道視線的殷不疑感覺到唐玉斐在背後玩他的袖袍,而懷裡的毛毛什麼都不懂,還若無其事地趴著。
他輕吸口氣,閉了閉眼。
眼不見,為靜。
老頭雖然有心想揍唐玉斐一頓,但有個凡人擋在中間,他一個不慎就會傷到他,根本動不了手。
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眼前麵容如玉的男人即使坐著也依舊身姿如竹,氣質清雅出塵。麵對他時,連聲音都不自覺會小上幾分。
幾人在院子裡乾瞪眼,最後丹翠出聲打圓場:“好了,明天天亮了給師父修院子,今晚師父就先去明珠的院子睡吧。”
“啊?為什麼師父要睡我院子啊?”蕭明珠不解,並脫口而出。
老頭睇來一個冷眼:“怎麼,睡不得?”
“不不不不不。”蕭明珠立即擺手,“那我睡哪裡啊?”
“睡什麼,修煉,不是馬上要突破了嗎。”冷明遠冷聲道,說罷一把揪住了蕭明珠的衣領。
蕭明珠掙紮無果,就這麼被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