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也許你聲音太小了,他沒聽見。”蘭波回答。
“哦……”
“誒,蘭波,我突然覺得。”在腦中,頌希禁不住壓低了聲音,“那個保安,他會不會是仿生人啊?”
“是很有趣的猜想呢。”蘭波說,“小希,如果你把這句話說出口,被人聽見了,一定會被舉報的。”
頌希:“所以我這不就隻跟你說了。”
“你覺得,他的舉止和我很相似嗎?”停頓片刻,蘭波問。
“完全不。”想了想,頌希搖頭,“說實話,蘭波,你比人還要像人,但是與此同時,我又很清楚地知道你就是我的狗狗,而不是被從哪裡塞進來的陌生人。”
“是啊,小希,我也很清楚這一點。因此,你判定一個人是不是仿生人的理由,就是他的舉止看起來要比真人機械很多嗎?”
“大概是吧……”
“可是,實際上。”蘭波說,“進化戰爭結束後,中心城的仿生技術完成了劃時代的變革。如果將一個真人和一個仿生人放在麵前,除非解剖終端芯片觀察其程序構成,否則完全無法區彆兩者的區彆。因為現今的仿生技術是以真人為基礎進行的生態改造,是延續生命的一種方式,而並非再造人。”
頌希皺起眉頭:“啊,就像我哥說的那樣嗎。”
這麼一看,那也許江城說他是仿生人,有可能並不是在撒謊嗎……
一直通過直覺認為他“就是原來那個人”、“一定是他本身”這樣的想法,在現在這出神入化的仿生技術下,其實並沒有依據。
可是,仿生技術既然已經做到了這個程度,那還有區分真人和仿生人的意義嗎?
——反正,都一樣嘛。
“嗯,我在網絡上查詢到的。自從你獲得了正式工作之後,我的查詢權限似乎擴大了很多。”蘭波那邊傳來“嗶嗶啵啵”的聲音,“這些是我在尼安德特研究所的官網上找到的資料。”
“順便說一句,官網上果然沒有隔壁家的人類男性的資料。”
頌希坐在長椅拐角,盯著外麵的夜色。
“不知道我哥現在在哪裡,在什麼地方,在乾什麼。”她悶悶道。
蘭波說:“小希,你記不記得以前住在鎮中心的那個養邊牧,有兩個女兒的女人?”
“記得,怎麼了?”
“我是後來跟那條邊牧聊天時才知道的。她的丈夫在反進化的情報部門工作,是一個特工。”
“而特工的家人,往往都不知道他正在做特工,那個女人一直都以為她的丈夫是一個外派語言老師。”
頌希明白了他舉的例子:“啊,所以你想說的是,我哥正在做的很可能也是類似於特工的職業嗎?”
這麼一想,他的身份信息不存在於城市公民係統,倒是一個很大的優勢呢……
可是,他那樣神出鬼沒的,又是在為誰做特工呢?
戰爭早就結束了。
“嗯,我認為是這樣的。”蘭波說。
這好像是目前看起來最合理的解釋了。
……也許吧。
頌希眨了眨眼睛,舉起手腕,看著上麵正在跳動的白色像素小狗:“說起來,那條邊牧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蘭波:“……”
蘭波:“你明白的,小希,她是一條邊牧。”
“那,如果我沒有帶你去絕育,你會喜歡她嗎?”
“也許吧。”蘭波說,“她挺漂亮的,很知性。我愛她用鋼板磨牙的樣子。”
“啊。”聞言,頌希有點心虛,“那、那我把你絕育了,你會因為這個討厭我嗎……”
“事實上,小希,作為一隻狗狗,你帶我去絕育的時候我隻會對此感到慌亂和疑惑。”蘭波回答,“成為仿生狗狗後,我意識到,我正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