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憐更想哭了。
可她怕沈知年再當著眾人的麵毒舌,於是咬著下唇強忍了下去。
但這副要哭不哭的模樣……
落在沈知年眼中就是難看翻倍,簡直不忍直視。
沈知年沉默不語,但衣袖下握著劍的手卻隱隱有些發抖。
沐雲舟愈發好奇。
於是側過身悄聲問葉渺渺:“師尊他這是心軟了嗎?”
連她也不得不承認。
蘇小憐這張臉,對男人來說簡直就是一大殺器。
哭時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弱不禁風。
如風中搖曳的小白花。
此刻要哭不哭的模樣,更是倔強又隱忍。
讓人不自覺的憐惜。
沐雲舟在心底感慨時,卻見一旁的葉渺渺神色古怪。
沐雲舟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於是出聲,小心翼翼的問:“怎麼了啊師姐?”
她說錯話了嗎?
葉渺渺卻道:“師尊沒心軟。”
沐雲舟緩緩丟出一個問號。
葉渺渺又繼續麵無表情的道:“師尊其實是被醜到了。”
沐雲舟再次丟出一個問號。
下一秒,卻見沈知年緩緩側過身,臉上的表情痛苦,且不忍直視。
一片僵持中,輪椅轉動的聲音響起。
是裴雲清。
他一身白衣,眉目清冷溫潤,如濁世佳公子般,清風霽月。
“師尊。”
裴雲清歎氣,有些無奈的道:“你都快把人家小姑娘嚇哭了。”
沈知年擰眉。
不讚同的道:“有人欺負你們小師妹,我這個做師尊的怎麼可能不管?”
裴雲清歎了口氣。
他似是很無奈,卻到底沒說什麼。
隻轉動著輪椅,緩緩下了樓梯,隨後走至蘇小憐身前。
關切的問:“這位姑娘,你沒事吧?”
拋開裴雲清本人的惡劣不談,裴雲清那張臉的確欺騙性極強。
君子如玉,宛若修竹。
用那雙墨玉般的眸子略顯擔憂的看著人時,仿佛那人就是他的全世界。
蘇小憐一愣。
有沈知年那個鋼鐵直男在前。
襯得溫潤如裴雲清仿佛自帶聖光般,惹得少女春心萌動。
回過神後,蘇小憐那張芙蓉麵上不可抑製的飛上一抹緋色。
扭捏的道:“我……我沒事。”
“怎麼算是沒事呢?”
裴雲清不讚同的道:“姑娘你方才遇上那種事,必然是受了驚的,這點是裴某做得不好。”
說著,裴雲清又歎了口氣。
解釋道:“師尊他雖修為高強,但常年帶著我們幾人隱居山穀,並不通曉人情世故。
所以宗門裡的大多雜事,都是由我這個大師兄來代為處理的。
隻是我今日有事要忙,一時沒看住師尊,師尊又年紀大了,腦子不太清楚,才釀成了這種禍事。”
言畢,裴雲清又看向地上的帝華。
真摯道:“我想帝華仙尊大人有大量,應該不會和我那腦子不好使的師尊,和一個瘸腿的晚輩計較吧?”
帝華牙都快咬碎了。
就在剛剛,他被沈知年按在地上摩擦,顏麵儘失。
此時此刻,他殺了沈知年的心都有了!
可……
一方麵,沈知年實力不明,且他打不過沈知年。
另一方麵,裴雲清先發製人,扯了堆大道理出來。
搞得他如果硬要鬨事的話,顯得他很沒氣度。
於是帝華生生咽下喉間那口老血。
強裝鎮定道:“小事一樁,我天梵宗家大業大,我身為天梵宗的長老,自不會那般小氣。”
“這樣啊……”
裴雲清笑著,可笑意未達眼底。
故作不安的道:“可帝華仙尊您大人有大量不願計較,晚輩卻不敢真的放肆。”
言畢,裴雲清在空間戒裡一通翻找。
接著客氣的遞了個東西上去。
那東西是個四四方方的盒子,看著其貌不揚。
帝華蹙著眉。
他這人極好麵子,本是不想接過所謂的賠禮的。
畢竟若是真接了。
在他人看來,可就是他接受了裴雲清的賠禮道歉。
若之後再想算賬……
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隻是出聲拒絕前,裴雲清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麼般,先一步將手中的盒子打開。
“哢噠——”
伴隨著一聲微弱的響聲,馥鬱清冽的淡香以極快的速度蔓延至整個房間。
隻是香氣而已。
卻讓在場的眾人,都無端覺得身體一輕。
堵塞的筋脈似是在一瞬間被打通了般。
部分悟性高的人,甚至隱隱摸到了突破的門檻。
神級丹藥!
絕對是神級丹藥!
回過神後,眾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如今,蒼雲大陸靈氣稀薄。
已經近億萬年沒能有人突破化神期。
但億萬年前是有的。
且飛升之前,那些大佬們或多或少有留下過一些東西造福後代。
而那些大能留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