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了顧夜?
這又是什麼意思?
不止蘇小憐茫然,顧夜同樣也一臉茫然。
印象中,燕靈兒是嬌縱任性的大小姐。
一直把他當奴才使喚,對他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這還是燕靈兒第一次態度如此平和的對待他。
顧夜怔忪時,燕靈兒又圈著他的手臂晃了晃。
緊貼著他埋怨道:“我原本一直以為蘇小憐一心對我好,沒想到那個賤人天性下作,表麵說和我天下第一好,卻在背地裡勾引我喜歡的男人。”
唾棄完蘇小憐後,燕靈兒又一臉歡喜的看向顧夜。
攬著顧夜的胳膊撒嬌道:“多虧了你給的東西,我現在已經看清那個賤人的真麵目,對帝華也不感興趣了。”
言畢,燕靈兒在顧夜驚愕的視線注視下,伸手捧著顧夜的臉。
用甜的發膩的聲音道:“還是你最好。”
顧夜一臉呆滯。
而兩人身後的蘇小憐,也在這時回過味來。
並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燕靈兒。
燕靈兒對帝華愛得有多瘋狂,是整個天梵宗人儘皆知的。
然而現在,燕靈兒卻主動說她對帝華不感興趣了。
看著緊緊抱著顧夜的燕靈兒,蘇小憐在恍惚間想到了什麼。
表情猙獰的對著顧夜嘶吼道:“你背叛我?”
顧夜表情難看,有口難辯。
他本想同蘇小憐解釋,告訴蘇小憐一切都不過是場誤會。
結果還沒來得及開口,衣擺被人勾住。
燕靈兒勾著他的腰帶,雙目含情的看著他。
素來暴躁的像是母老虎的人,這會兒展現出小女兒家般的姿態。
嬌嗔道:“今夜父親會來看我,你幫了我那麼大一個忙,父親肯定會獎勵你想要的功法的。”
顧夜並不蠢。
見燕靈兒一反常態,故意在蘇小憐麵前說些讓人誤會的話,顧夜已經反應過來事情的不對勁之處在哪。
燕靈兒是在故意向蘇小憐表演她和他之間的親近,來讓蘇小憐誤會。
雖然不懂燕靈兒是怎麼發現他的計劃的,但現在不是該猶豫的時候。
畢竟他和蘇小憐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其中一個出事了,另一個也活不了。
顧夜神色焦急,拚命思考著該怎麼甩開燕靈兒去救蘇小憐。
這是在他行動前,蘇小憐先一臉陰鷙的看著他。
喃喃自語道:“我說呢……我說怎麼會這樣……”
想到昏迷前自己所見的傀儡,蘇小憐心中有了個大概。
耳朵被人生生割傷的痛楚還在。
在這種極端痛苦的刺激下,蘇小憐開始口不擇言。
她怒視著不遠處的顧夜。
嘶吼著辱罵道:“顧夜,你是不是當狗當上癮,一日為狗終身為狗,徹底改不掉了啊?
燕之山他們父女把你當狗,對你又打又罵,徹底毀了你的前程。
可你倒是好,都被這麼虐了,居然還能眼巴巴的趕著上去討好。”
蘇小憐嗤笑著,惡狠狠的道:“還真是樹不要臉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一番話罵下來,蘇小憐是痛快了,但對麵的顧夜也變臉了。
明麵上看,他是五長老的親傳弟子,燕靈兒的未婚夫。
但實際上,五長老也好,燕靈兒也好。
這對惡毒的父女,從始至終都隻是把他當狗使喚而已。
泥人都有三分脾氣,更彆說顧夜。
他對五長老與燕靈兒恨之入骨,做夢都在想如何將兩人踩在泥裡。
但是他討厭五長老和燕靈兒,恨他們把自己當狗使喚。
卻不代表他真的願意被人指著鼻子罵是狗。
氣氛僵持不下時。
燕靈兒適時的開口,笑眯眯的問:“小憐師妹,顧夜是我的夫婿,可不是什麼喪家犬。”
說著,燕靈兒緩緩靠近蘇小憐。
接著用那把鈍刀子,笑著硬生生割下了蘇小憐的左耳。
血淋淋的左耳落地,觸目驚心,詭異恐怖。
但蘇小憐甚至連害怕的時間都沒有。
她捂著殘缺的耳朵,表情痛苦,口中哀叫連連。
直到這時,蘇小憐才又終於知道害怕。
於是轉過身,滿臉恐慌的看向顧夜。
但顧夜卻直接轉過身,把她求救的視線忽視了個徹底。
長期生活在高壓中的人性格都有些問題。
比如說顧夜。
他一直被當成狗使喚,被人恥笑,被人輕待蔑視。
所以也極其討厭有人輕視自己。
以往那些人輕視他,不過是心裡想想。
眼不見為淨,顧夜勉強能忍。
但蘇小憐就不一樣了。
她直接當著顧夜的麵,說顧夜是五長老和燕靈兒父女的狗。
這一舉動,無異於是直接把顧夜的臉麵扔在地上踩了一遍又一遍。
原本趕來想救蘇小憐的顧夜,因蘇小憐的嘲諷憎惡上了蘇小憐。
不僅沒再蘇小憐被虐時出手。
反而陪著燕靈兒,眼看著蘇小憐被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