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時一刻,獻祭左腿一隻。
辰時二刻,獻祭眼球一雙。
午時三刻,獻祭左手一隻。
看上麵的文字和圖案,這似乎是一本用來獻祭的書籍。
古籍缺少了後半部分,沐雲舟不確定是要做什麼獻祭儀式。
但可以確定的是,上麵所說的人體部位就是獻祭用的祭品。
那人來獻祭?這到底是怎樣的邪術?
饒是穿書許久,在修真界見慣了各種殺人奪寶的沐雲舟都有些受不了。
確認她看完古籍上的內容後,裴雲清收起了那僅存的半卷古籍。
接著說:“近幾日受傷弟子的出現頻率,和古籍上記載的一模一樣。”
沐雲舟動作一頓,神情逐漸變得嚴肅。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故意拿宗門大比弟子的命獻祭造陣?”
裴雲清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事實如何我也不知曉,但這屆宗門大比出事頻率這麼頻繁,其中必有貓膩。”
說完這話後,裴雲清又再次翻開了古籍。
“古籍第十八頁記載,十日後的卯時一刻,是下一次獻祭的時間。”
那本古籍的第十八頁上,畫著一個小小的被剖腹挖心的小人。
由此可以看出,下一次的祭品是人的心臟。
而好巧不巧,沐雲舟的下次對戰時間就在十日後。
且剛剛好是清晨卯時的第一場。
沐雲舟蹙著眉,正欲問裴雲清古籍的來臨。
她懷中的球卻突然亮了起來。
直到這時,她才終於得知自己下次的比賽對手是誰。
看著手中半透明的小球,沐雲舟喃喃自語道:“天梵宗,崔熠之?”
看到這三個字是,沐雲舟直接愣在原地。
她不是第一次聽到崔熠之這個名字。
最初是在裴雲清口中,突然加入天梵宗的來曆不明的空降弟子。
以及霍元肖感知到上界氣息時所在的幾名弟子之一。
就連後來在宗門大比上鬨出人命的,也是那個崔熠之。
種種跡象都在告訴沐雲舟,崔熠之這個人不簡單。
而同一時間,裴雲清也看清了沐雲舟手中的水晶球中的人相。
“天梵宗,崔熠之,築基期?”
讀到這裡時,裴雲清眯了眯眼,接著道:“這人絕對不止是築基期。”
沐雲舟好奇的抬起頭問:“不止是築基期?他隱藏了自己的修為嗎?”
裴雲清點了點頭。
“那日比試時,被崔熠之一掌擊殺的弟子,可剛進階金丹。”
築基期往後,每個等級間都橫著無法跨越的鴻溝。
哪怕是築基巔峰,也不一定能和金丹初期抗衡。
可崔熠之卻輕而易舉的一擊擊殺了金丹期弟子。
他必然是隱藏了修為。
可事情都鬨到了這種地步,就沒有人出麵重新檢測崔熠之的修為嗎?
雖說宗門大比大多弟子都能參加。
但為了防止戰力失衡,元嬰初期往上的弟子便不能參賽。
一是太過不公平,二是容易失手傷人。
像是看出她在想什麼一般,裴雲清解釋說:“有長老提議過重測修為,天梵宗的人答應了。”
結果什麼也沒能查出來。
至少測驗修為的水晶球顯示,崔熠之的確是築基期。
水晶球在這個世界代表著某種權威。
因為它是由現存的除霍元肖以外的九位化神期大能,連手創造出的法器。
在這個修為做多隻能抵達化神的世界,由九位大能練手製作的法器幾乎不可能出現問題。
但如果說……對方的修為高於化神呢?
就比如說她。
如今她已是元嬰期,早就不在參賽資格範圍內。
但有冥在背後加持。
所以當初測修為時,水晶球被乾擾,她順利蒙混過關。
但這也說明了一件事。
水晶球的乾擾能力並非是全然權威的。
隻要有人的修為高於製作水晶球的人的修為。
就可以輕鬆蒙蔽水晶球,偽造出自己想要的假修為。
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那麼化神之上的,就絕不可能是蒼雲大陸的人。
另一邊,見她低著頭不說話,裴雲清越發擔憂,想要開口說些什麼。
但沐雲舟卻在這時先一步抬起頭。
她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的說:“這次比試皆由我一人來就好,隻是一次平常的比試罷了,師兄你們不必為我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