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休息休息,有什麼事兒找我。”
說著,黎芝嫻就推門出去了。
這前麵的小樓是客房,她和邊煦住的房子在客房後麵,麵積不大,隻是一座兩層小樓,但足夠他們倆過二人世界了。
黎芝嫻指紋解鎖,開了門。
自從邊煦去世後,她無論回哪個家,都彌漫著一種無助的陌生感。
她換了鞋,邊煦的照片還擺在入門玄關旁邊的櫃子上,正笑著看向現實世界裡的黎芝嫻。
黎芝嫻伸出手,摸了摸照片裡邊煦的臉,然後深深地歎了口氣。
*
陳令禹住的房間有很大的落地窗,幾乎能俯瞰半個西城,下午的陽光伴隨著城市的光陰映在陳令禹的眼裡,讓他幾乎沒有休息的心情。
網上果然說得沒錯,曬太陽能讓人乾勁十足。
說做就做,關於黎芝嫻的情況,陳令禹早就了解得一清二楚了,接下來就是要找杜澤易和周汐他們談談更細致的情況。
但杜澤易和周汐忙活了一下午,直到晚上才有空搭理陳令禹。
按照杜澤易和周汐的說法就是,邊煦的繼母和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才是最難纏的,她們既想接手公司,拿走邊煦的大部分財產,又以夫妻共同債務為由,想讓黎芝嫻承擔邊煦的債務。
陳令禹聽得出來,杜澤易和周汐也不想讓邊煦的繼母接手公司,畢竟這是他們倆和邊煦一起創立的公司,更由不得一個繼母來插手。
於是陳令禹又接著問了問邊煦和他這個繼母的關係。
杜澤易直接甩了個語音過來:“哎喲,隻是名義上的繼母罷了,他繼母是小三上位,邊煦這些年一直看不起她,聯係也不多。這半年,他繼母聯係我們的次數估計比邊煦生前和他繼母聯係的次數還多一些。”
陳令禹還來不及回複,杜澤易又發了語音過來:“他還有個親生母親,這個親媽離婚後一直都在海外,思想觀念都比較開放,對芝嫻和邊煦都很好,她隻是不願意邊煦的遺產落到他繼母和妹妹、以及那些叔伯手裡而已。”
了解清楚過後,時間已經是晚上了。
杜澤易順口問了一句陳令禹吃沒吃飯,陳令禹也就順口答了一句沒吃,然後就被杜澤易叫出門到樓下的烤肉店吃烤羊肉串了。
到了店裡,陳令禹才發現黎芝嫻不在。
“她回紮拉措了,我替她招待你。”杜澤易塞了一串羊肉到他手上,“周汐帶著傅堯今天在加班,等下我讓店員打包一份給他們送過去就行。”
陳令禹看著那肥肉相間、粒粒滿口、灑滿了辣椒麵的羊肉串,斟酌了好久才發現了一個比較優雅的吃法。
“她的民宿和馬場就在紮拉措嗎?”陳令禹問道。
其實這個問題他早就知道了,隻不過是和杜澤易一起沒話找話罷了。
“對,我煦哥不在之後,芝嫻基本上就長住在又蒼原了,偶爾有事才回一趟西城市區。”
陳澤易點的羊腰上來了,看著那油包,聞著那膻味兒,陳令禹無論如何都下不了嘴了。
對此,杜澤易也沒說什麼,隻是繼續說起了又蒼原:“他們倆本想著早點兒退休回草原上隱居的,現在好了,隻剩下芝嫻一個人了,我說句心裡話,這半年來,我每次看見芝嫻都覺得對不起她。”
邊煦出車禍的那天杜澤易去烏市出差了,公司的一個項目工程隊臨時出了點問題,杜澤易給邊煦打電話的時候,邊煦正在給黎芝嫻做晚飯。
後來,黎芝嫻讓他趕緊去公司,早點兒忙完早點兒回家。
可誰知,邊煦再也沒有回來了。
“也不是你的錯。”陳令禹給杜澤易倒滿了啤酒,安慰道,“對方是酒駕,誰能想得到呢?芝嫻拿到了賠償款,反而惹來了更多麻煩。”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