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芝嫻輕輕吐出的煙飄到了陳令禹的臉前,她說:“走吧,去小達勒家吧,我回去換件衣物,反正我們倆閒著也沒事情乾。”
陳令禹也答應了,有沒有事情做無所謂,但他真的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閒過了。
他跟著黎芝嫻回到了後麵那棟小樓,黎芝嫻上樓去換衣服了,他便坐在樓下的客廳裡等。
這一等,又不知道是不經意還是故意的,陳令禹再次與照片裡的邊煦對上眼了。
陳令禹連忙彆開頭去,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這一幕正好被洗好澡下來喝水的孫晴看見了,她端著水杯,問:“我兒子和我長得像不像?有沒有繼承我的基因?”
“是挺像的,很帥氣。”陳令禹隻好硬著頭皮回答。
“陳律師比他還帥。”孫晴在上樓前說。
這下是不按常理出牌了,但轉念一想,人家是邊煦親媽,人家想怎麼出牌就怎麼出牌,哪有那麼多顧忌。
“媽,你彆給陳令禹挖坑了。”黎芝嫻的聲音從樓上傳來,接著便看見了她的人。
說是換衣服,其實黎芝嫻也隻是換了一件厚一些的羽絨服,畢竟早春的草原到了夜裡還是很冷的。
“行,我不逗他了,你們準備去哪兒啊?”孫晴問道。
“去小達勒家。”黎芝嫻下了樓,拿起防曬霜在臉上抹來抹去,“他早就邀請他親愛的陳律師了,現在終於有空去他家做客了。”
“去吧,你們也彆辜負那孩子的一片心意了,這麼熱情的小孩我還沒見過幾個呢。”
“媽,如果晚上太晚的話,我們就住在小達勒家裡不回來了,你也彆等我了。”臨走前,黎芝嫻再次跟孫晴交代。
孫晴打著哈欠跟他們揮揮手,意思是讓他們快滾。
出門後,黎芝嫻無意間看了一眼門口種著的花,納悶道:“怎麼感覺這花前幾天還沒這麼要死要活的啊?”
陳令禹順著她的話,也就看了過去,果然,那幾盆鈴蘭看上去快要枯死了,看來黎芝嫻是真的不會打理花。
“我明天給你修修,我們先去小達勒家吧,怎麼去?開車,騎馬,還是走路?”
黎芝嫻也就把他的話當作順耳一聽,指了指馬場的方向:“騎馬,在草原上不能開車,但是走路又太遠了,所以我們騎馬去。”
*
梅朵和強巴早就被馬師傅喂好了,連馬蹄都重新修理過,有了上次的磨合,這次梅朵對陳令禹沒有那麼排斥了,強巴也稍微放鬆了警惕。
所以這次還是黎芝嫻騎強巴,陳令禹騎梅朵。
兩人騎著馬,往又蒼原身後的草原深處走去,下午的陽光暖暖的,熏得軟軟的草地像一床被子,馬蹄有規律地踏在上麵,讓人有些昏昏欲睡。
明媚舒適的下午正是牧民們出來放牧的好時候,放眼望去,滿山都是正在吃草的牛羊,遠處的山頂上還掛著彩色的風馬旗,隨著風浪飛舞。
偶有騎著老式摩托或是小三輪的牧民經過他們,人人都會跟黎芝嫻打一聲招呼,問黎芝嫻要去哪裡,黎芝嫻也就笑著用藏語回答去小達勒家。
對此,陳令禹感到有些驚訝,他沒想到黎芝嫻連藏語都學會了。
“藏語是自學的嗎?“他問黎芝嫻。
“算自學,也不算自學。”黎芝嫻回答,“從打算經營又蒼原開始,就要經常和當地牧民打交道,一開始是讓小達勒給我們當翻譯,後來久了也就學會了。”
但據陳令禹所知,藏語並沒有那麼好學,藏語的語法體係其實和中文差距很大,黎芝嫻能在短短的時間裡就學得那麼流利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