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在沙發上沉默地喝水,喝得身體暖暖的。
黎芝嫻拿出手機回了幾句孫晴和邊怡發來的消息,陳令禹也在時刻關注著李玉蘭的情況。
終於、淩晨兩點的時候,李玉蘭從搶救室裡出來了,暫無大礙,陳令禹和黎芝嫻都放了心。
“走吧,睡覺去吧。”黎芝嫻對陳令禹說。
其實她心裡長舒了一口氣,假如李玉蘭今晚真出了什麼事,她才是一輩子都要欠陳令禹的。
陳令禹也累了,和黎芝嫻道過晚安後走進了各自的房間。
*
第二天大早,陳令禹是被炊煙裡濃烈的木香炙烤味喚醒的。
他聽見院子裡傳來了黎芝嫻和旺姆說話的聲音,她們倆正忙著把羊從羊圈裡放出來,然後趕到漫山遍野之地去。
宿醉過後,腦袋還有些泛疼,睡久了反而難受。
陳令禹便乾脆穿好衣服起床,睡眼惺忪地走到院子裡,問黎芝嫻:“洗漱的地方在哪裡?”
黎芝嫻指向旁邊一間獨立的小屋:“衛生間,給你準備了未拆封的牙刷。”
陳令禹穿過院子走過去,正好旺姆提著桶從羊圈裡回來,見到他笑著打了招呼:“早上好,等下過來吃早飯。”
“好的,阿佳,我洗漱完就來。”陳令禹笑著回應她。
草原上的水都是雪山融水,早上沒經過太陽的加溫,落在皮膚上很冷。
“忘了給你提熱水了。”黎芝嫻提著水壺過來。
她往盆裡倒了熱水,冷水立馬變得溫暖起來,陳令禹趕緊洗了臉,拿毛巾擦乾淨。
洗漱完他才發現,黎芝嫻今天早上穿了一套藏裝,是一套絳紅色的氆氌袍。
“怎麼穿這個?”有水滑落進了陳令禹的眼睛裡,他眯了眯眼。
“昨天吃飯把衣服弄臟了,旺姆幫我洗了,隻能穿這個。”黎芝嫻回答。
陳令禹不再多問,他在旺姆的招待下圍坐在了院子裡生起的爐火邊。
黎芝嫻打開鍋蓋,隨著熱氣飄出來的還有肉香味,她往裡麵加了些佐料,又蓋上了蓋子。
她已經和這片草原合為一體了。
陳令禹突然意識到,他們從前的錯過還有地不利這一個因素,不僅僅是天不時人不合。
西城到滬市,幾千公裡的距離,早就在十多年前注定了。
旺姆把小達勒和巴桑都叫了起來,小達勒揉著腦袋問陳令禹昨晚睡得怎麼樣,草原生活怎麼樣,
陳令禹都一一回答他。
他睡得不錯,早上這頓羊雜湯送餅也很好吃。
“我都想留在這裡了,像你們老板娘一樣。”陳令禹最後總結道。
“那就來唄,以陳律師你的水平在西城可不缺客戶,我給你拉生意。”黎芝嫻吞了一口湯,開玩笑道。
陳令禹看她:“真的?你說的哦?”
看他一臉認真的模樣,黎芝嫻隻當他發神經,不再理他。
*
早飯過後,兩人開始收拾回又蒼原。
巴桑喂過了梅朵和強巴,才把它們牽出來,把韁繩遞給黎芝嫻和陳令禹。
陳令禹從業十幾年,見過很多老實本分的可憐人,唯獨對巴桑,他覺得巴桑身上的氣質帶有泥土氣。
感覺欺負他的人都犯了破壞草原環境的罪。
他和巴桑握了握手,讓巴桑要是有需要可以通過黎芝嫻找到他,他會竭儘全力幫忙的。
巴桑笑嗬嗬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