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韞景調整了一下呼吸,揚起笑容,朝著兩人走去。
“安安,你和沐大師聊什麼呢?”
“大哥,你怎麼忽然回來了?”
扶韞景稍一停頓,就把一旁的管家買了個徹底。
“管家說,你們在刨地玩,我回來看看。”
扶韞安看了一眼還沒填,一片狼藉的地,摸了摸鼻子:“我在找一點東西,這東西我在藏書樓的雜事本上看到的,不確定有,便沒和您說。”
“沒事,這院子裡的東西都是你的,你隨意處理。”扶韞景心大的說道:“不過,那個日記本裡真的有寫這麼多嗎?”
“有啊,改天拿出來讓您看看。”
“什麼日記本?”
兩人的談話引起了沐離的興趣,立刻就探頭問了。
“祖先留下的府中記事本,在藏書樓裡放著。”扶韞安有些不自然的紅了耳朵,輕聲回答。
“哦。”沐離瞬間就沒興趣了,把腦袋收了回去。
她看著西裝革履的扶韞景,眼眸咕嚕嚕的轉動。
“沐大師,你有什麼想問的嗎?”扶韞景被看的渾身起雞皮疙瘩,連忙笑著開口。
“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平江那座仙雲山上的仙雲觀你可知道?”
“仙雲觀?哦,你就是說那座被燒毀的道觀啊,知道。”扶韞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那座道觀邪門的很,我太爺爺曾經想著是祖先曾經的師門,就打算重修一下,沒想到連著折騰了兩天,動工那天,不是打雷就是下雨,連磚瓦都運不上。”
“後來呢?”
“後來,我太爺爺又打算重修,沒想到開工當天,一個工人就好好的從山上滾了下來,雖說沒受什麼傷,但也著實邪門。當時找了個大師看,他好像是說了一句時候未到。從那以後,就再也沒動工過了。”
沐離聽完後,沉默了一會,隨後問道:“那座山,現在是屬於?”
“哦,那個時候修不了道觀,太爺爺就托關係,從政府裡把山買下來了。現在道館和仙雲山都屬於扶家,準確的來說,都屬於安安的。”
“?”
沐離滿臉都寫著問號,她在仔細回想是不是聽漏了什麼。
“咳,我那個時候年紀小,仗著身子不好撒潑要來的。”
“你可彆說撒潑,你那個時候,祭祖回來,病的所有人都覺得要給你準備後事了,好不容易提點要求,爸媽的當然要滿足你。更何況,就隻是座山,就算是整個扶家,我也毫無意見。”
沐離瞳孔震驚,眼神在這對兄弟中來回徘徊。
她現在嚴重懷疑,扶韞景是來報恩的。
“而且,你從小對什麼都不感興趣,難得一次和爸媽開口,就算是買也要買給你。所以安安,你好好的活下去,大哥不能沒有你。”
“噗……”
沐離剛進嘴的茶差點全都噴了出來,她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扶韞景。
她現在懷疑他不僅是來報恩的,而且上輩子還是扶韞安的紅顏知己。
“大哥,好好說話。”少年給她遞了一張紙巾,語氣平淡的解釋:“我知道你是因為在娘胎裡吸食了營養,導致我病弱而感到愧疚。但這怪不到你,雙生一強一弱十分正常,但我異常,生來病弱,是天意,你無需愧疚。”
這話一落,沐離仿佛想到了什麼,立刻抬頭看向他,不知在琢磨什麼。
半響,她才在兄弟情深中緩緩開口:“上山去看看仙雲觀吧。”
“好。”
少年話音一落,就察覺到不對勁,隨後,被她的眼神看的十分忐忑。
他既想師傅能猜到,又想她猜不到。
兩人各懷心事的往山上走,隻有扶韞景全程像個局外人,關心著自家弟弟能不能爬山。
直到,扶韞安和少女並肩走在了前麵,把他落下了……
三人走過半山腰,順著蜿蜒曲折的山路,一直到山頂。
沐離喘了一口氣,抬眸望去,隻留幾段殘痕斷壁的地上荒草縱生,絲毫看不出當初的朱樓碧瓦。
曾經的王朝第一觀,竟然落得如此破敗。
沐離說不清心中什麼感受,她走向曾經的朱紅大門,摸了摸褪了色的半扇門。
沉默了許久,才轉過身說道:“我要這座道館,你們開個價吧。”
“啊?”扶韞景先是一愣,隨後問道:“你要它乾嘛?”
“重修。”
“重修?”扶韞景見麵前人認真的點了點頭:“我記得我前麵說過,這道館邪門的很,修不了呀。”
“沒事,我能修。”
扶韞景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的,明明知道有問題,還硬著頭皮上。
他連忙拉了拉身旁的少年,輕聲問道:“你這個朋友,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
扶韞安倒是十分冷靜,在她提出要來看的時候,就猜到了。
於是,他忽略身旁人的話,眼眸微轉:“修吧,等你修好了,我們再談。”
“等等,你們不會是想等我修完了拿回去吧?畢竟這種事情,你們扶家也沒少做。”
扶韞安張了張嘴,正想解釋,麵前的人立刻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