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離走上前了兩步,便聽見他們嘴中一直嘟囔著:“是我的錯,我不該多嘴,我嘴賤,放過我,放過我。”
她見四人眼神迷茫恐懼,手如同機械一般扇自己的嘴巴,即使臉腫的老高,也沒有停下動作。
沐離再一次使用了驅邪咒,咒語響起的那一刻開始,麵前的人扇巴掌的動作慢了下來,隨著咒語收尾停了手。
黑衣服的男子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他猛的一抬頭,就看見了不遠處落得斷手斷腳。
“啊!兒子,兒媳婦!”
悲痛的叫聲劃破了黑夜,男子抱著痛的暈過去的兒子,嚎啕大哭。
“兒子,兒子你快醒醒啊!”
另一個婦人緩過神來,也哭著往那邊湊,還衝著後麵一兒一女喊道:“愣著乾嘛,還不給你哥打救護車啊!”
男孩手忙腳亂的掏出手機,播出了120,卻不知因為什麼,根本打不出去。
沐離見狀,便走到了那兩個斷手殘腳的人旁邊,動作利落的將衣服撕破給他們包紮。
她看著這一家人的麵相,皺了眉:“你們惹上了什麼東西。”
不是問,而是肯定。
那婦人的麵色尤其古怪,咬著牙,沒有說話。
沐離也不急著讓她說話,隻是在私下算了一卦。
一抬頭,她就看見了站在酒店門口圍觀的人群,還有孫導讓人打開的直播攝像機。
滿臉問號,這群人剛才不是怕的要死嗎?
“那個賤丫頭,死了也不肯放過我們!”婦人捏緊拳頭,吐字不清的說道。
“誰?”
婦人眼眸一轉,連忙撲上去抱住少女的大腿:“大師啊,你可要救救我,自從老江家的女兒死後,這裡就沒個安寧的日子了啊。”
“是啊,是啊,自從江芷怡死了,住在她家附近的人,要麼瘋了,要麼殘了,總之就沒有一個好下場的。”
“她家在哪?”
婦人連滾帶爬的起來,指了不遠處的一套房,哭著道:“就在那。”
沐離一眼望去,那座房子陰氣最重。
她超前走了兩步,褲腳忽然被人抱住。
回頭一看,就見婦人哭著道:“你不能走,你走了之後,她不會放過我們的。”
沐離眉頭緊皺,剛要開口說話,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了一陣笑聲。
“嬸嬸還真是了解我啊,知道我睚眥必報。”
一抹紫色的身影從遠處而來,停在半空中。
她的眼睛掃了一圈,最後停在了沐離的臉上,輕蔑一笑:“那你當初何苦要招惹我呢?”
“江芷怡,是你自己不檢點,你還要怪到我們的頭上!”
“就是,我們老江家不缺你吃不缺你喝,你非跑到大城市去做那些下賤的事情。是,你是賺錢,但你賺的不都是臟錢嗎?我們長輩,是為你好才說你的!”
男子的臉腫的老高,但並不妨礙他瘋狂輸出。
躲在結界裡麵的前台,看這一幕,差點摔在地上:“江……江芷怡,鬼啊,有鬼。”
蘇言歡扶住了她,輕聲問道:“江芷怡是誰?”
“不是我殺的她,也不是我逼死她的。”前台顫抖著身子,靠著牆蹲了下去,崩潰大哭:“我就是和彆人討論了兩句,我真的沒有逼死她。”
江芷怡輕蔑的看了一眼說話的男人,手一揚,男人便不受控製的跪了下來,頭重重的磕在了水泥路上。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麻木的話語聲,加上一聲聲的磕頭,讓婦人慌了,連忙帶著兒女去阻止。
沐離剛要動作,就聽見飄在半空中的人開口了。
“你體內靈力不多,我勸你量力而行,彆為了這幾個人,搭上那一群人。”
江芷怡看向結界裡麵的人,威脅的意思顯而易見。
“對你,綽綽有餘。”
“是麼?”
江芷怡輕笑一聲,轉動著手上的鈴鐺。
一聲,兩聲。
原本寧靜的鄉村,此刻家家戶戶都亮起了燈。
沒一會,一扇扇門打開,居民們麻木的走了出來,擋在了她的麵前。
沐離大致看了一眼,將江芷怡護在身後的,少說也有百來人。
青色的烈火在她的手上跳動,仿佛躍躍欲試。
“你們這些玄術師不是不害無辜的人嘛?那我就要看看,是我殺人快,還是你救人快。”
江芷怡姣好的臉龐上,露出明豔的笑容,下一秒,她的發絲無限延長,纏住她方才婦人的脖子,慢慢收緊。
“芷怡,放過我。”
“放過你?嬸嬸,你剛剛不還罵我罵的這麼起勁嗎?”
發絲漸漸收緊,婦人的臉色變得鐵青,連話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