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片溫柔就隻持續了一秒。話一說完,她就鬆開了周楠的手,徑自往下一幅畫作走去。
有些話點到為止即可。她相信周楠會懂的。
她的意思,周楠是懂。可他想她再多說幾句,再對他溫柔多一會會啊!
這麼嚴肅的話題怎麼能就這樣一句帶過的呢?不科學!
這畫展他們逛了整整一天。譚媛媛看畫看得樂,周楠看媳婦看得樂。就是到了後期,周楠在看媳婦之餘,似乎還在盤算著些什麼……
入夜,風更寒,天更冷。
回酒店之時,怕冷的譚媛媛幾乎全程躲在周楠的懷裡,拿他保暖擋風。
回到酒店後,冷得瑟瑟發抖的譚媛媛第一時間扔下周楠,火急火燎地跑去洗熱水澡了。
嘩啦啦——嘩啦啦——連綿不斷的淋浴聲自浴室中傳來,氤氳的霧氣染白了門上的玻璃。
聽到水聲中偶爾夾雜著的噴嚏聲,周楠不禁皺了皺眉,抬眼看了看緊閉的浴室大門,果斷在網上下單了一堆感冒藥。
下完單後,他放下了手機,慵懶地靠在了椅子上。側首抬眼,他出神地看向窗外的霓虹燈,若有所思。
繽紛的光影交錯地映在他的臉上,或紅或綠,讓那張如罩薄紗的臉又添了幾分莫測感。
霓虹仍在閃爍變幻著,猶豫的目光卻逐漸變得堅定,平直的嘴角緩緩揚起了睿智的弧道。
從椅子中站起,他拿起手機,緩步踱至落地窗前。遙望著繁華的夜景,他眯了眯眼,撥通了一個電話。
“弈瑋,通知下去,下周一開會。議題是建立無儘元境國服與國際服的接入通道。”
周楠話音剛落,電話那頭便傳來了淩弈瑋不可思議的尖叫。“國服與國際服接軌?現在?
不是。按照慣例,新服不是得開服滿一年且足夠穩定才會考慮接入國際服的嗎?這國服才公測了幾天?
老大,你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了?咱冷靜點!冷靜點哈!”
“弈瑋,聽說書樓最近有意開發南非的項目……”眼簾半垂,唇角勾勾,周楠慢條施理地接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語。
也就這麼一句話,成功止住了淩弈瑋的喋喋不休。“老大。我馬上通知下去並準備好會議所需的材料。”
“嗯。先這樣。掛了。”
而就在周楠掛掉電話的同時,譚媛媛也洗完澡出來了。
踏著騰騰霧氣,擦著頭發的譚媛媛徑自坐在床邊,美目輕抬,懶洋洋地道:“周楠,來幫我吹頭發。”
給媳婦吹頭發嘛,這本是很稀疏平常的一件事。但在朦朧霧氣的渲染下,鬆馳慵懶的譚媛媛顯得益發嫵媚,誘得某人的目光也不自覺幽暗了幾分。
掩下眼中的潮湧,周楠溫柔地應了一聲“好”,十分賢夫地拿過吹風機給譚媛媛吹起了頭發。
暖風呼呼地吹著,修長的手指如翻飛的蝴蝶穿梭於濕漉漉的發間,微涼的指尖狀似不經意地滑過譚媛媛敏感的頸間。
一次,兩次,三次……漸漸地,譚媛媛的目光也暗了下來,某種衝動即將破土而出。
眼看就差這臨門一腳,周楠關掉了吹風機,垂著眸,勾著唇,附耳輕聲道:“媛媛。頭發,乾了。”
溫熱的氣息有一下沒一下地拂過譚媛媛頸間,拂起了她的陣陣戰栗。帶有暗示性的低沉嗓音傳至她耳中,催動了她的多巴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