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都陪你。”
之後連續幾天,弗爾安都儘量滿足著阿伊瑞的要求,他推了一些不必要的事務,儘職儘責的充當了一個好達姆。
雖然阿伊瑞也沒提什麼過分的。
這個大型廢棄製藥廠位置隱蔽,整個區域都安置了信號屏蔽器,藥廠旁邊有幾棟廢棄居民樓,鋼筋鐵板搭建的大概一百多米高,極好地遮擋了視線。
阿伊瑞待在臨時裝修好的學習室裡,雙手都擱在一張矮桌上,搭著腦袋,眼睛盯看著光腦上的學習資料,心思卻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弗爾安又跑了,今天一天都沒有回來。
昨天還說要陪他……
說要陪他。
他沒來。
……是急事?
突然,阿伊瑞狡黠地轉動一下眼珠,他伸手推開滑行桌,邁開短腿又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中午,阿伊瑞生病了,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色煞白,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啞著嗓子有一聲沒一聲地嘟囔著“達姆”。
床頭運行了兩架微型檢測儀器設備,亞拉斯就站在旁邊,他手上忙碌地操作,推車上堆放了緊急搜刮過來的藥劑管液。
他的旁邊還有兩個穿著白大褂的蟲,他們有條不紊地分析儀器設備上的身體指數,在一塊麵板上勾勾畫畫。
注射針刺破阿伊瑞蒼白的皮膚。
藥物注入。
涼,很涼。
阿伊瑞開始不自覺地顫抖,他嗚咽著,緊閉的眼皮也開始抖動,牙齒咯吱作響。
單薄的身板好像下一秒就會失去生機。
亞拉斯看向屏幕上的數據,在情況稍微穩定下來後就出了房間,編輯信息發了出去。
當晚,弗爾安匆忙地趕了回來,他邊走邊脫下一身沾滿血汙的大衣,眼睛充斥著些許血絲,充斥著暴虐和戾氣。濃稠的血腥味在他身上揮之不散,他走到一處門前,突然停下腳步。
良久,他轉身去了這棟樓層的浴洗室。
等他換好衣服過來時,阿伊瑞的情況已經開始穩定。
弗爾安走到阿伊瑞的床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很弱,但能活。
察覺到動靜,床上的小“人”動了動。
“達姆。”阿伊瑞虛弱地蹭了蹭弗爾安的手心,掀開眼皮看他一眼,然後放心地睡了過去。
“嗯,睡吧,乖。”
弗爾安這樣說著,柔和著眉眼極儘溫柔,他剛換了一身米色襯衣,這種暖色緩和了他的幾分危險性。精致的輪廓在燈光下顯了幾分舒適隨意。
想起剛剛助手發送過來的數據報告,弗爾安垂眼看向設備上的屏幕。
曆經五年多。
閥值破了。
一點點,但足夠了,可以慢慢來。
他伸出手,手背青筋爆滿,看起來修長有力,探進去,再出來,一根尾鉤纏在他手腕上,他輕輕捏著尾端,尾鉤細長冰冷,也很漂亮。
讓他想起了他的雄主——首都星米迦勒比頓家族的掌權者,艾邦尼納。
還有另一個厭煩至極的雌蟲,一個虛偽狡猾的偷竊者。
塔蘭。
他手掌使些力氣捏了一下,引得昏迷中的阿伊瑞痛吟出聲。
弗爾安立即鬆開手,拇指又安撫性地揉捏著尾鉤,直至阿伊瑞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來才拉開被角小心放了回去。
阿伊瑞,你可要乖些。
……
外麵暗潮湧動,試探搜查層出不窮。
而阿伊瑞這邊同樣也不平靜。
等他醒來,他們已經搬離了那處廢棄製藥廠,來到了一處阿伊瑞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
這裡透著壓抑,即便是智能調節燈也讓剛大病初愈的阿伊瑞感到沉悶難忍,突兀的讓他惡心。
而打破平靜的是一張電子版的“人”體構造圖。
很意外。
這份不該出現的東西出現在了阿伊瑞的學習光腦裡。
是弗爾安授意的。
李瑞順猶疑不定地坐在金屬椅上,手心攥的緊緊的。
這份構造圖中,胸骨和腰脊處與人類有些許不同,與他現在的身體構造相似,但沒有尾鉤。
沒有尾鉤。
他的脊部也不一樣,他沒有那個骨翼一樣的東西。
什麼意思?
焦灼蔓延心頭,李瑞順儘量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