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伯埃森含糊其辭地呢喃一聲,轉身又一屁股坐回了軟椅上。
過了一會兒。
再次確認格維斯是真的走了,伯埃森含糊地又在嘴裡罵著什麼,來來回回那幾句,跟在他身邊的雌蟲都能背出來。
“雄主,何必與雌君生這麼大氣性,他想要那個首席,給他就是。”
一個嬌小可人的亞雌捏著嗓子,順著給了伯埃森幾階台階下,柔軟無骨的手指撫上伯埃森的肩膀:“雄主~”
……
出了溫室廳,格維斯輕拍了兩下肩上不存在的灰塵,搭著升降梯下到客廳,一出梯門,在外等待的幾位下屬邁步跟上。
這裡是獨立築建的一處圓弧分庭,客廳外直通大道。
“那個孩子現在如何?“格維斯接過助手遞上來的資料,抬腳上了懸浮車。
“被扔到了一處黑城區,已經被我們的人接手,並通知了亞拉斯上尉。”
格維斯勾起唇角,他靠坐在車椅上,單手解開領帶:“弗爾安現在可是欠了我好大一筆債,你說我要換些什麼好?”
他的語速不急不緩,尾調帶著些低醇,透著幾分愉悅。
助手沒有貿然接話,他恭敬彎腰等待下一步指示。
……
昏沉的光暈照進視線,酸澀的厲害。
阿伊瑞虛弱的睜開眼睛,第一眼見到的就是弗爾安模模糊糊的身影。
他忍不住又合上眼皮,再睜開,這次看得清晰了一些。
“阿伊瑞?”床側的弗爾安俯過身看過來,見他清醒了,小心地扶他起來。
阿伊瑞張嘴,想叫上一聲“達姆”,嗓子卻啞的厲害。
他的身上倒是不疼,就是麻。
想來應該在愈療倉裡治過了一遍。
“好了,不說話,雌父都知道。”弗爾安摟過他,遞來一杯水擱在他嘴邊。
阿伊瑞低頭抿了一口,溫水潤過嗓子,比剛才舒服多了。
一口氣喝完小半杯,阿伊瑞就不肯再喝了,弗爾安就讓他靠在軟枕上,起身將杯子放回恒溫器。
阿伊瑞沉默地望向他的背影,又抬眼看了一眼天花板,眼底劃過一抹精光又很快消失。
“現在如何了?”
阿伊瑞張嘴想再次開口,卻還是出不了聲,他可憐巴巴地瞅了弗爾安一眼,把頭埋在他身上。
“不要急,再緩緩。”
弗爾安溫和出聲,安撫性地摸著他的腦袋。
他死活不肯抬頭,幾撮毛亂糟糟地立起來,可憐巴巴的。
“達姆。”阿伊瑞嗚咽一聲,嗓音有些沙啞,小手攥著弗爾安的衣角攥的緊緊的。
他的身體有些顫抖,趴在弗爾安的懷裡也不出聲,又憋屈又難過。
“不哭。”弗爾安輕聲細語地哄,發絲掠過他的脖頸,癢癢的。
過了很久,阿伊瑞哭著哭著就睡著了,他趴在弗爾安的懷裡,還不忘小聲抽涕。
弗爾安伸出指腹,輕輕抹去了阿伊瑞臉上的淚痕,然後一隻手小心地托起他的腦袋,另一隻手仔細地調整好枕頭的位置。
掖好被角,弗爾安細心地調節好室內光度,轉身出了艙門,門關上的那一刻,他的眼底晦澀難明,夾雜著怒火和寒意。
室內昏黃一片,床上,阿伊瑞麵無表情地睜開眼,翻了個身,又重新閉上眼睡覺。
……
一連幾天,阿伊瑞都沒有見到過弗爾安的影子。
他也不去問,而是向亞拉斯重新要了一個通訊器,每天雷打不動的騷擾問話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