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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潯拒絕的話都來不及說,就被凱蒂拉著往前衝,直到鞋尖碰到鐵網才停下。
“凱蒂,你在乾什麼!”
江潯的右手還被拉著,而隨著學生散開,教練離她們越來越近。她不想被罵!
“當然是拍照啊。”凱蒂絲毫不慌亂地從兜裡掏出手機,對著訓練場內就是一頓拍,“這可是羅輊耶,你也拿手機出來拍嘛。”
江潯完全不感興趣。
麵前的訓練場,一切都那麼清晰,散發著無限的誘惑。
年輕的男選手在底線左右墊步跑動,每一次用力的鞭打都是又快又狠,擊球聲清脆又悅耳。
光是閉上眼想象,都知道畫麵有多麼令人熱血沸騰。
在塵沙滾滾、腳底打滑的灼熱紅土上,他穿著無袖的緊身比賽服,手臂肌肉隨著擊球動作而鼓起,汗水則順著溝壑慢慢滑下,直到被風甩在地上。
江潯卻自始至終低垂著眼,在心裡默默倒數。
5-4-3-2-1.
“嘿,你們兩個,站在這裡乾什麼,還不趕緊去訓練?都要遲到了!”
在她預判的時間內,教練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江潯睜開眼,無意識地透過鐵網格往裡看過去。
隻看一眼。她想。
極限時間內輕飄飄的一瞥,有意又像無意。
好巧不巧,重見光明的那一秒,她恰好與停止擊球、準備下場休息的高大男人對視。
他眯了眯眼,想要將她看得更清楚些。
腦內某根弦斷裂,江潯一時間有些耳鳴。身體本能感知危險,她條件反射轉過身,扯了扯凱蒂的衣角。
“先生,對不起。凱蒂,我們快走吧。”
江潯的反應足夠快。
但是,遲了。
她眼見著教練的臉上忽然流露出喜悅、愛護、尊重等夾雜在一起的情緒,眼裡閃著狂熱的光,望向她們的背後,就知道,遲了。
另一種意義上的遲。
“Luo?你有什麼需要嗎?”
鞋底與紅土地摩擦,從身後傳來沙沙的聲響。
危險靠近的一瞬間,江潯居然還有空思考,羅輊明明有個英文名,為什麼整個歐洲都執著地學習那兩個連中國人都覺得拗口的音節。
“場地需要整理。”
隨著沉緩的聲音落下,教練的視線不假思索地放在江潯身上。
“勞拉,就你啦。四月份的時候你不是在公開賽時做球童嗎,應該沒問題吧?”
僵硬地轉過身,高大的男人近在咫尺,她被迫承受他沉沉的目光,和他唇角勾起的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沒問題,先生。”
得逞的笑。
他一點都沒變,還是那個擅耍詭計、叫人又愛又恨的壞男孩。
而且永遠是最迷人的那個。
一旁的凱蒂不樂意了,大聲說:“教練,我也可以幫忙!勞拉一個人笨手笨腳的,肯定乾得很慢。”
凱蒂當然不是在關心,而是想最後掙紮一下,製造一點近距離接觸的機會。要知道,凱蒂每晚要看著才能安心入睡的人現在可就站在眼前。
江潯很希望凱蒂能留下來,這樣她就不用獨自麵對羅輊。
以凱蒂的能力,羅輊的注意力一定都會被吸引過去。這時她隻用做個安分守己且謹小慎微的跟班就行。
“Noway.”
教練很不客氣地拒絕了,凱蒂看著很傷心,江潯覺得自己的心也要碎了。
“我相信勞拉能做得很好。現在,凱蒂,請你跟我回去訓練,我們已經遲到了。勞拉,你可以晚一些,不用擔心,我會幫你開小灶的。”
人群散去,焦灼的目光更加肆無忌憚地黏在她身上。
江潯不禁想起去年在倫敦的荒唐事來。
當時羅輊拿了溫網的青少年組冠軍,而江潯是負責保養決賽球場的球童。實時直播的頒獎典禮上,風光無限的新科冠軍慷慨地把自己的獎杯讓給球童觸摸。
在其他人蜂擁而上、擋住鏡頭時,他毫無預兆地牽住了她的手。
力道不輕,甚至有些重,她的手指傳來微妙的痛感,足夠刺激她的神經,帶起古怪的上癮反應。
羅輊看也不看她,對著其他人微微笑著,隨意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