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動識彆她話裡的關鍵詞,臉色悄無聲息地冷下來。
“哪個男同學?”
江潯搖搖頭:“說名字你也不認識呀。”
聽見江潯這句話,羅輊便一點情緒也沒有了。她說得沒錯,他當然不會認識。
他把視線放到海景上,不經意地問:“你們在約會?”
“他是有問過我,但是我們都太忙了,見麵的機會也沒有,怎麼去約會呢?”
江潯的耳邊黏著一小縷頭發,他做足了心理鬥爭,才能忍住不去幫她撥開,再幫她彆到耳後。
他清楚她臉頰的觸感,是溫熱又細膩的,頭發是一種香氣,臉頰又是另一種,略一湊近感受,就幾乎醉得失了神智。
她看海景,他看著她。
香港很好,因為沒有人認識他們,也沒有人會在意他們。他們把所有人隔絕在外。他們可以大大方方地同行,她不用總是擔驚受怕。
“我想去芬梨道。”江潯說。
於是他們決定好走路下山。
江潯興衝衝地去拍芬梨道的路牌。
“你知道嗎,Findlay在粵語裡跟‘分離’是一個音,所以這條路很出名,有些迷信的情侶還會專門避開這條路。”江潯把自己在攻略裡看到的講解背出來。
羅輊看看四周手挽手的一對對愛侶,對她的說法將信將疑:“顯然沒多少人會迷信。”
“‘芬梨道上無彆離,太平山頂好結局。’也有人這麼說,一起走過芬梨道的情侶感情會更長久。”
她繼續背著網友的話,回頭發現羅輊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趁度假,覓勝地。
這種事情,對於朋友來說難道過分曖昧了嗎?
江潯不敢去解讀他的表情,隻是笑笑,把舉著的手機放下來,“看來你相信第二種說法?那你下次可以和洛佩茲一起來。”
空氣靜默的一瞬間,她感受到他不曾掩飾的注視。
洛佩茲是戴西的姓。
江潯故意提這個。她也要警告羅輊一番,你有女友,彆跟我站這麼近,也彆這樣一直盯著我看……
“……你提她做什麼?”
“她是你的女友呀。你現在了解這些,下次就可以帶她過來看。她應該沒跟著你來香港吧。”
江潯想起之前她看報紙,說年尾的時候,戴西會在西班牙的某個活動上出席。
見他默認般,一時間沒了話,江潯便自顧自地要跟著人流繼續走,還沒走出兩步,右手臂又被拽住了。
跟上次一模一樣。
但又不太一樣,羅輊實實在在地用上幾分力氣,扣住她的肩膀讓她轉過來,麵對著他緊緊交纏的視線,她避無可避。
羅輊第一次覺得自己讀不懂江潯。她說英文的語速太快了,他根本來不及從中分辨她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
非要說她是在試探,那也太過牽強。
可目的性又那麼明顯,不是試探,是什麼。
江潯在對視中率先敗下陣來:“怎麼了?”
“不是女朋友。”她聽見他低沉的聲音說,“很早之前就分手了。”
她皺著眉,一臉不相信,“”我之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