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潯咬唇,沒有第一時間說話。
她垂眸,目光落在他們牽在一起的手上。羅輊的指節突出而分明,滿滿的壓迫感。
羅輊今天很不一樣。
因為安迪麼?江潯想,吃醋,可這有什麼好吃醋的,他管得也太寬太遠了。
重新抬頭時,她冷冷地說,“你說話很無禮。”
“怎麼,你希望我是那種虛偽的英倫紳士,像個怪胎一樣循規蹈矩地討好所有人?”
江潯聽出他的諷刺,製止稱,“你沒必要針對安迪。”
她感覺到手臂上的觸感逐漸收緊,羅輊輕慢地笑起來,眼尾揚起。
“他是你什麼人,值得你袒護?”
“那你是我什麼人,要管我的事情?”
頸側的青筋若隱若現,他收斂了笑,焦灼的視線放鬆,落在她麵無表情的臉上。
“和巡回賽上一個寂寂無名的家夥約會是什麼感受?”他唇角發顫,像是在努力忍耐什麼。
分開三個月,重新見麵的第一件事情竟是爭吵。
他們的關係明明始於欲望,他竟因無傷大雅的小事患得患失起來。
江潯不假思索地回擊,“你自己不應該很清楚嗎?”
對他而言,她不正是‘巡回賽上一個寂寂無名的家夥’嗎?
他諷刺安迪的同時,也在刺傷她。
羅輊一怔,陡然鬆開了江潯的手。
同時,他聽見江潯毫不猶豫且不含感情的聲音。
“我們巡回賽期間不要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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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潯嚴格貫徹自己的話。
在大雨滂沱、其他人窩在酒店房間或公共休息室時,她全天待在健身房維持競技狀態。
等到雨季停息,她便回到球場開始有球訓練。
健身房很大,江潯碰到過羅輊兩次,各自目不斜視。隻是他的教練帕特裡克-埃拉爾常常多看她兩眼,她不知道原因。
而當回到開闊空曠的大球場,碰麵的幾率則被直接壓縮到零。
他們的爭吵不算激烈,但彼此都需要冷靜下。說不定冷靜著冷靜著,他們的地下關係就終止了。
江潯贏了兩輪資格賽。這期間安迪和希瑟主動提出去她的包廂,充當冷清球場的少數觀眾。用他們的話來說,他們樂於給她擔任‘臨時教練’。
一周的降雨過後,佛州陽光重新蒞臨城市,江潯迎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她的教練團隊趕到了邁阿密,可以指導她接下來的訓練。
壞消息是,她去到球場,才發現自己和羅輊預約了相鄰的兩塊場地。
還是同一時間段。
兩邊團隊同時抵達,在入場前碰了次麵。三台攝像機忠誠地為網友提供羅輊的‘奪冠熱門訓練轉播’,而現場集聚的球迷也在看著他。
男女網協關係疏遠,江潯和羅輊又差距過大,誰也不會想到他們認識。
就算他們不打招呼,她也不會被網上的好事者網暴說不禮貌。
江潯跟在洛倫佐和馬泰奧後麵,迎麵碰上羅輊時立刻低頭,試圖把存在感降得很低。
下一秒,兩個意大利人很有默契地同時向兩邊退開,留江潯一個人羅輊麵對麵,隻能避無可避地抬頭看他。
她感覺到他的目光在她臉上輕飄飄地滑過去,在她裸露的鎖骨處停留片刻。
那裡有一條細項鏈,陽光下閃著金色的光。
他很快地收起視線,對著她假笑了一下,牽起的弧度甚至沒印出笑紋。江潯還沒來得及點頭,眼前就隻剩一個背影。
OK,沒禮貌的是他,‘沒風度的網壇前輩’。
訓練結束後,江潯趕下班似的第一個離開球場,一路暢通無阻地回到更衣室。
等她從浴室裡磨蹭完出來,想要刷刷IG時,才發現事情變得不對勁起來。
網上先是在傳一個視頻。鏡頭的三分鐘內,羅輊站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