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棠輕輕一笑,順著三王妃的話語,繼續深入交談:“真是沒想到,阿布大人與王妃竟是兄妹,難怪我初見之時,便覺得王妃與我齊朝人的長相頗有些相似之處。”
她微微側頭,眼眸中帶著好奇,試探性地問道:“方才聽殿下提及,在這攻相城中似乎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不知王妃是否知曉其中緣由?”
“聽聞是四殿下在這攻相城中與齊朝人有了交際,被殿下知曉,正在處理此事。”三王妃眼眸微微一動,她輕啟朱唇,笑語盈盈地回答道。
祈棠微微一愣,她原本隻是隨口一問,並未期待三王妃會如實相告。然而,三王妃卻毫不避諱,坦然地將一切全然告知。
看著祈棠那有些發怔的神情,三王妃掩嘴輕笑,親切的說道:“我與妹妹說這些定然是得到殿下首肯,妹妹無需擔憂。”
“王妃可知四殿下與齊朝什麼人接觸?”祈棠按捺不住的繼續追問。
“再詳細些的我就不清楚了。”三王妃緩緩道:“妹妹大可直接去問殿下,想來殿下定不會瞞著妹妹的。”
連著幾日,固洛又像失蹤一般,算算日子,祈棠已被困在王府十幾日,她每日焦頭爛額不知如何是好,倒是三王妃每日都會與她談天說地,聊尺利與齊朝風俗不同之處,祈棠也在兩人交情不斷加深的情況下了解了三王妃與固洛的舊事。
三王妃的父親本是五公主麾下一員猛將,如固洛所說尺利的女子與男子一樣,皆可入朝為官為將,固洛的幾個姐妹都是尺利朝中不可多得的女中豪傑,各個有封地,各個主掌一方大權。
固洛對三王妃的父親青睞有加,他深知若能將這位猛將收歸己用,必將大大增強自己的勢力。於是,他不惜用自己的魅力引誘三王妃,終於,在他的巧妙安排下,三王妃的父親被成功改投到了他的麾下。
自那以後,固洛與五公主之間的爭鬥愈演愈烈,如同兩把利劍相互對峙,一觸即發。朝堂之上,固洛與五公主各自拉攏勢力,明爭暗鬥,加上其他的王子與公主,朝堂爭鬥精彩異常。
怪不得這些年尺利能與大齊維持著良好的友邦關係,尺利國王漸漸老去,兒子與女兒們皆有能力爭奪上位,想必這位陛下每日也如熱鍋上的螞蟻,焦躁不安吧。
除此之外,祈棠還聽三王妃隱約提到,四殿下金昌王子與固洛的恩怨,在祈棠一行人未至攻相城之前,固洛曾率軍攻打磐戎,俘虜了磐戎大將塔成,金昌覺得塔成並非真心投敵,在朝堂處處與固洛作對,甚至拿出若乾塔成通敵罪證,皆被固洛一一駁斥。
在祈棠一行人到攻相城之際,尺利皇帝聽從塔成所言,儘快攻打磐戎,收複兩國邊境,皇帝為平衡朝堂勢力,加封金昌為主帥,金昌並未將塔成帶至前線,隻任命了塔成的兒子為前鋒向導,可惜的是,塔成的兒子臨陣脫逃,在兩軍對戰之時,居然以打獵為名逃回了磐戎。
此次邊關收複之戰,終以尺利一方的慘重敗北而落下帷幕。戰後,一道來自金昌的奏疏遞到了尺利皇帝的禦案之上。奏疏之中,字字如刀,句句見血,直指塔成之罪行。
奏疏中聲稱,塔成此人,名義上雖歸順尺利,實則心懷叵測,早有背叛之心。此次戰事失利,皆是塔成暗中搗鬼,致使大軍節節敗退,損兵折將。奏疏更是將戰敗的全部罪名,一股腦兒地扣在了塔成的頭上,仿佛他便是那導致尺利帝國顏麵儘失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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