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聽姐姐的建議似乎很好,掉頭問媽媽意見。
媽媽跟她說,就送給姐姐。
小孩子又舍不得。
汪鹽真的從錢夾子掏出一十五塊錢,認真交易。
孩子父母知道這位小姐是幫著他們解圍,說什麼都不肯要這個錢。
汪鹽:“不要緊的,我正好也喜歡吃這個。”
她安慰孩子父母,這樣最好。大人有大人的社會準則,小朋友也有他們的得失心嘛。
最後,很友好順暢地達成了。
就連餐廳門前的侍應也覺得這樣很完美。他們也不想得罪任何一位客人。
一家三口進去了,汪鹽捏著中途買來的棉花糖,當真嘗了一口,也遞給孫施惠,“很好吃。我都好多年不吃這個了。”
孫施惠不接她這玩意,隻微微凝眉一下,仿佛汪鹽的棉花糖粘到他眉心裡去了,隻伸手過來攬住她,“你還真是饞死了,小孩的東西都搶。”
“我拿錢買的。”
“……”孫施惠盯著她,一時沒說話,隻用手指撥她唇上的糖,哦,棉花糖。
汪鹽要摘開他扣在她腰上的手,這廊道裡來來往往的人。
孫施惠不肯。
她就借口,要他幫著拿一下棉花糖。
等他鬆開後,汪鹽看著有人拿著這根棉花糖,違和但又特彆有畫麵感。
她要給他拍一張照片。
心血來潮,問他,“可以發朋友圈嗎?”
“你覺得呢?”某人一臉不悅。
“我覺得可以。”她氣他。
結果,“你覺得可以就發啊。”
難得,汪鹽踢到了鐵板。她乾脆激他,“你不怕彆人笑話你啊?”
“笑話什麼,我好端端的,沒有衣不蔽體沒有言行有失,我怕誰笑話!”
汪鹽徹底被難住了。因為孫施惠說這話時,可能義正言辭壓根沒偏沒誤,反倒是汪鹽,聽他說那兩個詞,她下意識有畫麵了。
於是,趕著回家的嘴臉,棉花糖也不要了。
他們要上樓再去取東西,汪鹽偏偏走了反方向。
孫施惠喊她回頭,暈頭轉向的人再走回來。
“臉怎麼這麼紅?”
汪鹽:“喝酒的。”
*
重回行政房取回孫施惠的東西,再一路輾轉回家。
汪鹽的棉花糖已經沾著春雨天的潮氣,蔫掉了,縮成一個小團。
正好他們回來的時候,阿秋領著孫子小北京過來,汪鹽乾脆再轉送他人。
阿秋來問施惠爺爺那頭是個什麼章程。
孫施惠抽著煙,朝小北京招手,要孩子到他那邊去。
汪鹽提醒他滅煙,彆燙到孩子。
有人這才把煙扔到院子外頭的水塘裡,走過來,一隻手揪起小北京,偏要搶一口小孩手裡的糖吃。隨即知會阿秋,哪怕家裡多來一個人,阿秋在這的作用仍就隻管他們夫妻倆。“鹽鹽缺個什麼你替她辦,我想你做什麼告訴你。就這麼簡單。其餘沒事,你就養你孫子,懂?”
阿秋見施惠完全不買賬爺爺的舊人,一時拿他沒轍,嘴裡喊著他頭一胎,活祖宗。隨即,夾著她的小孫子回自己院子了。
從酒店回來,汪鹽還是又衝了遍澡,因為酒店沒好好卸妝。
眼下,洗過的頭發,吹到七成乾,再認真塗精油。
等她攜著一身玫瑰精油的味道掀被上床的時候,孫施惠結結實實打了個噴嚏。
然而,這段時間他已經習慣她身上這香氣了。
汪鹽平躺著敷麵膜,然後玩手機。
她正看一個up主解說曆史向的視頻呢,up主戲謔地全程到尾喊乾隆皇帝章總。
不設防地,她的手機被身邊人拿開了。
“吵死了,吵得我一個數據都沒看進去。”孫施惠一天沒進公司,秘書那裡丟給他不少文件報表要看。
“你去書房看。”
“我就要在這裡看。”有人又開始不講理了。
汪鹽要起身去揭麵膜、洗臉,他也不讓。
那麼她乾脆差使他,汪鹽把麵膜揭下來,遞給他,“那你幫我扔了,順便打濕一張洗臉巾,我要擦臉。”
有人罵人,“你乾脆懶死在床上好不好,吃飯我喂你?”
這麼說著,然而,某人一腳從床上跨下去,當真給汪鹽把麵膜扔掉了,再拿濕麵巾過來給她擦。
汪鹽擦乾淨臉,也謝過某人的殷勤。
隨即就要關燈睡覺。往清明去了,天一天暖似一天。薄被其實也有點捂人的,汪鹽蓋了會兒就有點熱。
把手伸出來,涼涼。
孫施惠自己的被子不好好蓋,來拖她的。
所謂同床共枕眠,說不清,誰是誰的了。
熄去一半光明的房裡,汪鹽多說一句,她的衣服就被有人往被子外丟一件。
四體糾纏,被子蒙頭的孫施惠,撐手在她耳邊,怪汪鹽把棉花糖給小北京了,他還沒吃到呢。
說著,俯首就去要他的什麼棉花糖。
汪鹽懨懨罵他,全不講理。
是。“我就和你沒法講理,我早該不講理的。早該!”
床頂的承塵如浮浪如春風,在翻在動。
汪鹽起初還認真跟他談條件:
“明天去接爺爺。”
“……嗯。”
“孫施惠,你最好、三天都不準碰……”
“……”
“孫施惠,琅華真的……”
“專心點。”
如果說酒店一場,沾著點空白之下饑與渴的本能,那麼眼下這不知疲倦的席卷重來,多少裹著點尋歡作樂的蹤影。互相認主的歡樂。
沒一會兒,纖瘦停勻的腿就在他腰上環不住了。
孫施惠摸到一手的汗和彆的。
再來撈她,她說什麼都不肯聽話了。
……
無論怎麼喊她都不行,喊寶貝,更是招來她狠狠地罵。
孫施惠笑著去咬她,咬她的貓脾氣。
貓脾氣的人兒,一身軟綿,媚骨天成。最後無比認可他回來前自領的話:
孫施惠這個人,和君子,不沾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