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撐起點身子的南富貴略有些虛弱,但還沒到無力反駁的程度。
“難道你們不是?”
“當然不是,這是我第四次來。
我們第一次來還是近十年前,那會好像是奧運會?對,就是奧運會。那時候...甚至連球場都是我們自己蓋的。我一個遠房叔叔還做過球隊戰術教練。”
他驕傲的樣子讓南富貴想到了自己當初去普林斯頓留學,那時候的他也同樣驕傲。
隻可惜,現在淪落到被不知道哪來的鬼佬追殺了...
畢竟,風平浪靜的近海,怎麼可能會突然出現這麼大的浪花呢。
“自己蓋的球場?你們可...真是死忠啊。”
一時語塞的南富貴不知道說什麼好,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誇。
“那是,我總是感覺我們場上有十二個人在踢球,呃...或者是十三個?
不過...球隊已經在次級聯賽呆了好幾個賽季,每次總是差一點,也不知道奶奶能不能看到這一天了...”
話題忽然有些失落,這個叫費舍爾的小夥子從剛開始的興奮到現在的茫然,大概隻有幾秒鐘的間隔。
年輕人,總是這樣一上一下。
“十年,十年之內你們肯定行,你們都已經努力了這麼久,相信我。”
也許是某些共情,或者是什麼類似的人生經曆,此時的南富貴就像是個鼓勵後生的長輩。
“哈,借你吉言。”
“不,是真的,這是來自東方的神秘力量,他會保佑你們這些永不放棄的人。
這難道不是體育競技的魅力嘛?你們可以輸給任何人,但是不能輸給自己。”
仔細將這些來之不易的錢塞進褲兜,南富貴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像來時一樣,漸漸消失在人海。
“嗨!我叫喬.費舍爾,你呢?!”
“南富貴!”
“富貴南?”
喬達.費舍爾低下頭仔細思索是不是應該這樣讀,再抬頭時,卻再也找不到那個身影。
......
快餐店。
歡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
跑到之前的快餐店大快朵頤並留下了二十多個盛裝原味雞的小餐盤後,南富貴輕車熟路的回到了之前的醫院。
他記得那裡的便利店幾乎沒什麼人光顧,正是自己掃貨的好地方。
既不會惹來購物客人的眼熟,也不會過於擁擠。
......
在為昂貴的購物袋支付了三歐元後,拎了一身吃喝的南富貴一時發現自己好像無路可走。
自己的護照不但被留在海底,而且還沒有海關蓋章,他甚至沒法找個正常點的地方住。
“淦...”
臨海的寂靜公園很涼爽,就是好像有點涼爽過了頭。雲達港的九月白天還行,可到晚上就是個位數了。
再加上公園濕氣很重,隻是坐了一會,南富貴便感覺身上沾染了一層露水。
“等等,這些東西能不能...”
這話還沒說完,南富貴便感覺腦袋一陣被鈍器擊中的眩暈傳來。
熟悉的房間,
熟悉的大床,
溫暖的酒店。
我糙?
南富貴第一次覺得這個放射塵說不定比地殼還厚的世界居然如此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