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義勇冠三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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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

無人控製的船隻駛出公海後一路順風航行,而早在一個多月前就接到命令的海軍卻遲遲等不到早已過了預計時間的長順號抵達預定港口。

一直到幾日後,遠在種花家東部數千裡之外的巴巴羊給上京去了一通電話,直到這個時候大家才知道,原來長順號早在一周前便在公海逢遭大難。

而巴巴羊在電話中明確表示,探查了勒格伯南小島上近日擱淺的船隻,現場戰鬥極其慘烈,船上可能無人生還。

巨大的長順號遠洋船擱淺在勒格伯南部的小島上,由於船上無人駕駛,這艘橫行海上十餘年的巨輪就這麼直挺挺的衝上小島,成為近幾日來往來船隊津津樂道的話題。

有人說在船上發現了大批黃金,也有人說是海盜劫持了巨輪,總之,話題被人有意無意的轉向其他方向。

而就在大眾都在討論擱淺的長順號時,遠行集團也在第一時間表示將派遣專業人員調查事故地點。

同一時間,種花家宣布將在後天於南部海域進行‘例行’軍演,不過給出的坐標倒是很耐人尋味。

對,沒錯,就是靠近六甲海峽的出海口。肚裡明的醜國完全沒有任何表示。而舊家坡更是乾脆,好像壓根沒這回事一樣繼續宣傳花園之城。

於是,在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情況下,這艘擱淺了快一周的巨輪終於被機械推下海,向著早該到達的港口繼續前進。

它還能行動,簡直是奇跡。

而船上的人,則已從另一條路轉移了。

鉑京305。

已經恢複了半個月的南富貴每天都能感受到小腿的疼痛,不過這點傷他倒是不怎麼關心,想來去鳳凰鎮治療隻怕要不了多少天。

他現在最難受的是怎麼麵對一會到醫院的劉老兵的母親,畢竟他們的親人可是為了保護自己才犧牲的,身體上的傷口可以短時間痊愈,但是血緣的缺失一生也不能彌補。

雖然之前負責交流的官員明確表示如果不知道怎麼談,可以找個借口下次再說,但是大家曆經一場生死,南富貴怎麼能忍心拒絕。

再說了,下次,這一把年紀了還能有幾個下次。

“咚咚。”

護士象征性的敲了敲門,旋即門外進來了一位老人。

“當中有些涉及到保密的問題我們已經談過了,接下來你們聊吧。”

客氣了一聲後,之前負責雙方交流的官員立刻識趣的離開。除了負責記錄的記錄員,隻剩下一名家屬還在病房,一時間雙方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或許直到這個時候她自己都不大清楚為什麼會來,或許隻是想知道自己兒子最後說了什麼吧...

恍惚間仿佛昨日重現,那一個個悍不畏死的身影就在自己眼前,他們怒吼著衝向敵人,用匕首和牙齒撕開對方的喉嚨。

而戰鬥到最後劉作軍則倒在了自己身邊,一如這之前他一直守衛在自己身邊一樣。

病房內的氣氛有些沉默,老人仔細看著躺在床上的南富貴,多希望那就是自己兒子。

“領導,我也不知道您是什麼領導,就喊您領導了。我就想知道,作軍...他走之前,在戰場上,他可勇敢嗎,有沒有...像他父親一樣勇敢...”

劉母說完,眼淚奪眶而出,卻沒有哭出聲,死死捏著拳頭,抿著嘴唇。

南富貴完全沒預料到老人家會這麼問,愣了片刻後,才將一直珍藏的那枚紀念章遞給劉母。隨後才說道:

“即使他倒下後,長順號也能如它的名字那樣,可稱勇冠三軍。”

身邊的記錄員聞聽,霎時淚眼婆娑,旋即在本子上寫道:

劉氏有兒,名作軍,閩州屏南人氏。逢敵寇而不畏死,熱血灑於外海,長順之功,威震五洋,名動華夏。

劉母齊氏聞兒跡,雖悲不泣,問曰長順號之存者:“受命於外,今逢敵寇,我兒勇否?可比當年其父?”

其人答曰:“老兵先在,長順如名,義勇冠三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