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入宮(2 / 2)

雲落棲滄泱 空花醉玉 8169 字 4個月前

“即便如此,但這也是千裡挑一的存在,難道是有人費儘心機的挑選出它們,然後再混入鹽中售賣?如果是這樣,少說也要不分晝夜的,由專人挑選數十日,怕也湊不齊二兩,如此費工費力的事情怕是個賠本的買賣,先生如此猜測是說笑了。” 孟太醫答道。

李落凝沒有多說,隻是小心翼翼的挑起幾顆外紅中白的食鹽融入水中,遞給了孟大人,道:

“大人再看看。”

孟太醫掏出隨身攜帶的銀針插入了碗中探了探,拿出後不多時便看到手中的銀針變得漆黑,不禁驚歎道,

“果然是砒霜!”

見孟大人已經看清楚其中緣由,李落凝這才解釋道,

“大人讓人熬製的藥方裡,帶有砒霜。百姓本就是中了砒霜之毒,若是再服下剛剛的藥,怕是...”

“那依先生之意,這雄黃砒霜之毒症要如何化解呢?” 上官錦碩問道。

李落凝笑了笑,抓了一根乾草,兩顆綠豆放入碗中道,

“將乾草加入綠豆中,熬製成湯服用方可解毒。”

半盞茶的時間,喝過乾草綠豆湯的百姓,毒症明顯有了好轉。

看著百姓們相安無事,上官錦碩這才麵露平和之色。

見到百姓離開的差不多,李落凝便起身道,

“如今百姓的毒症已解,在下也不便多留,二位大人,告辭。” 說罷便要離開。

“先生請留步。” 孟太醫率先開口挽留道。

“大人可還有事?” 李落凝問道。

“敢問先生貴姓,師從何處?” 孟太醫問道。

“在下姓李,不過是個喜歡研究藥理的普通布衣罷了。” 李落凝笑了笑回應道。

“李先生自謙了,您學識廣闊,洞察細微,做個普通的布衣怕是屈才。若您願意,老夫可舉薦您入太醫院,為皇家效力。” 孟太醫從醫多年,從未碰到過對藥理如此敏銳之人,頓時有了惜才愛將的心思。

“李某不過是一個江湖術士,哪裡來的本事為皇上效力。大人真是說笑了。” 李落凝婉言拒絕道。

一旁的上官錦碩有些不解,輕輕扯了扯孟太醫的衣袖,低聲問道,

“大人何出此意?”

“蕭皇後的病多年來一直不見起色,太醫院如今已是束手無策。此人雖是平民布衣,隻是聞了聞藥碗就能辨彆藥房,可見其醫術或許不在我之下。皇上已經張出皇榜數日,仍不見有人揭榜,如今遇到一個,姑且一試,又有何妨?” 孟太醫低聲解釋道。

上官錦碩不禁點了點頭,隨即附和道,“先生醫術卓絕,老夫願為先生做保。”

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李落凝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神色,仍是垂眸沉吟片刻,半晌抬起頭施禮道,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七日後,皇宮禦書房,

“宣漠蘭王進殿~”

話音剛落,隻見殿門口緩緩走來一位身形瘦弱,身著錦緞石綠色衣袍,被風吹起的長發宛如千絲白雪般閃爍,英俊削瘦的臉頰上缺了幾分氣色,深邃的雙眸裡疲憊儘顯。

“兒臣,參見父王。” 承桑漠跪拜道。

剛剛直起上身,隻覺得麵前有東西砸了過來,承桑漠本能的抬起手護住了頭,基本奏折撞在手臂上,而後應聲落在麵前的地上。

“承桑漠,你好大的本事啊!看看你做的好事!五十幾本折子,三十七本跟你有關。” 承桑北昆怒斥道。

早在來之前,承桑漠就已經猜出個大概,先前京都百姓中毒一事鬨得沸沸揚揚。皇上出去徹查的官員,翻來覆去的最後竟然查到了自己的頭上。奈何此次主查的是兵部,這件事無論是不是自己做的,最終都會引火燒身,故此這日被召見,承桑漠自然知道所因何事。

跪在殿中的承桑漠,低著頭沒有說話。

“你為何不說話?” 見對方半天不出聲,承桑北昆問道。

“兒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承桑漠的聲音低柔,帶著幾分病氣道。

漠蘭王原本自小身強體健,武藝精湛,更是繼承了母親的北漠血脈,騎射技術精湛。原本所有人都認為他才是將會是儲君的不二之選,卻未曾想幾年前春圍狩獵,遭遇刺客後落水險些喪命,自此便留下病根,身體也是大不如前。有人懷疑那場刺殺是蕭皇後指使,目的就是為了扶持自己的兒子承桑霽雲躲得太子之位。自那之後,承桑漠便以需要靜養為由,久居宮外的漠蘭王府,鮮少入宮參與朝政。

“不知道說什麼,城中百姓中毒一事,所有人都說與你有關。你難道就沒有什麼可解釋的嗎?” 承桑北昆追問道。

承桑漠壓抑著輕咳了兩聲,忍不住握著拳頭在唇邊擋了一擋,平靜些許後說道,“父皇若認為是我做的,便不會叫我前來。但父皇若不認為是我做的,卻是想要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此事為何與兒臣有關,兒臣也不明白為何朝中大臣都認為是兒臣所謂,百姓中毒之事,對兒臣一點好處也沒有,更何況兒臣久居皇城外多年,從不過問朝政,更是沒有必要耍這些無畏的手段。兒臣手底下雖經營玉石開山,但手下並無任何關於雄黃的生意。若隻是因為所開采的山石在這雄黃砒霜來源地的附近就被定罪,怕是有些牽強。” 承桑漠平心靜氣道。

“哦?聽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陷害你?” 承桑北昆問道。

“兒臣不知,但父皇英明,這雄黃砒霜,晶白顆粒乃是千裡挑一。竟能挑選出如此之多,並將其神不知鬼不覺的混入官員家用來熬製禦賜梟羹的鹽中,兒臣自問,沒這個本事。” 承桑漠繼續道。

其實,承桑漠所說之事,承桑北昆不是沒有想過。

朝中大臣因他有一半北漠血脈,對他素來排擠,承桑漠自從在宮外居住,便做起了玉石的生意,這幫大臣定不會放過這個栽贓他的機會。今日叫他前來,也隻不過是想要看看他對這件事的態度。如今看他這副模樣,倒像是與這件事毫無乾係。

“你倒是思路清晰,想必是入宮前就找好了應對朕的說辭。”承桑北昆道。

“兒臣隻是就事論事,此事看著複雜,但以父皇的才智,兒臣無需做過多說辭,您早已知曉其中緣由。” 承桑漠語氣篤定道。

“漠兒,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既然沒做過,便無需擔心旁人怎麼說。來人,賜座。” 承桑北昆指了指一旁的太監道。

有人抬過一張雕木的圈椅,這是承桑北昆特意命人給承桑漠定製的,特意命人備著的。

被左右兩旁的人攙扶著落座,承桑漠這才從袖口掏出帕子,輕掩著口鼻猛咳了幾聲。

“漠兒,你這身體怎麼始終不見好。送去府裡的太醫若是不管用,朕就再換幾個過去給你看看。” 見到承桑漠咳的厲害,承桑北昆有些擔憂的問道。

“多謝父皇關心,孩兒這病怕是落下了病根,即使治好了身體也會大不如前。好在禦醫給的方子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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