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祭祀(2 / 2)

雲落棲滄泱 空花醉玉 8855 字 3個月前

正在思考之際,李落凝便感覺到自己手上的汗毛飄飄立起,連忙一把拉過承桑霽雲壓低他的身體帶著跑出幾丈遠,

“小心!”

與此同時,隻聽得震天巨響,一道破天的閃電劈在距離承桑北昆和蕭皇後不遠的位置。

場麵瞬間亂作一團,所有宮女太監抱頭鼠竄,不知道是誰喊道,

“背信棄義,殺妻奪子,壞事做儘,必遭天譴。”

李落凝護著承桑霽雲將他安置在角落,叮囑道,

“在這彆動。”

說罷就要轉身去救其他人,卻被人一把拉住衣袖。

“先生,彆走,我怕。”

李落凝還是第一次看到承桑霽雲這樣子,臉色慘白,眼中滿是驚恐,拉著他的手止不住的顫抖。

承桑霽雲自小就害怕打雷下雨,但卻總是因此被母後訓斥他膽小。六歲那年,被蕭皇後強迫著在暴雨的亭子裡獨自呆了一夜,說是要鍛煉他的膽量。那個漆黑的雨夜,除了電閃雷鳴,周遭沒有一點亮光,除了能聽見雨水砸在屋簷,其餘什麼聲音都聽不見。幼小的承桑霽雲被嚇的瑟瑟發抖,蜷縮在涼亭石桌下,驚恐的度過了一個夜晚。

自那之後,承桑霽雲害怕雷雨天的毛病不但沒有改變,反倒因此而變得更加嚴重,但為了不被母後發現,每次他都一個人蜷縮著躲在被子裡,儘量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直到後來皇上在宮中給他建太子府,準他一人居住,才敢讓多總管在每個雨夜留下一盞長明燈作伴。

看著承桑霽雲被下的慘白的臉,還有那控製不住瑟瑟發抖的手,獨用的瞳色逐漸蒙上一層水霧。李落凝的心頓時被扭成一塊,將蜷縮的承桑霽雲拉入懷中,安慰道,

“不怕,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祭祀活動被這突如其來的天雷打斷,場麵亂作一團,太監宮女們忙攙扶著承桑北昆和蕭皇後想要離開。但這雷電似乎是在追著皇室有意為之,無論蕭皇後和承桑北昆朝著哪個方向逃跑,這雷電都會在距離麵前幾丈的地方砸下來,似乎是故意為之。

整個場麵混亂不堪,甚至有不少人在慌亂之中受了傷倒地不起,李落凝實在是忍不住坐視不理,拉著承桑霽雲被嚇的冰涼的手,從地上站起來,在外圍逐漸靠近承桑北昆和蕭皇後的位置,高聲喊道,

“不要靠近祭壇,外麵繞過去,進到屋子裡,龍柱可以抵禦雷擊。”

聽到的太監宮女連連點頭,帶著狼狽不堪的承桑北昆和蕭皇後匆匆躲進了殿內。

李落凝從承桑霽雲的脖領後取出嘉榮草,嘴唇微張,用極小的聲音輕念口訣,將嘉榮草朝著天空中的雷眼拋過去。

隨著嘉榮草進入雲眼正中心,雷電戛然而止,頭頂的烏雲也逐漸消散,天空再次恢複平靜,而原本的祭祀法師早已不知所蹤,隻留下地上一張詭異的麵具。

第二日早朝,承桑北昆在朝堂之上大發雷霆,

“朕讓你找人祭祀驅邪,你倒想要了朕的命!居然還讓行刺之人從朕的眼皮子底下逃跑了。來人,將禮部尚書朱免壓下去斬了,誅九族!”

“皇上,臣冤枉,冤枉啊。祭祀之時為何會引來天雷,臣真的不知道啊,皇上開恩啊。”

朝堂之上沒有一個人敢替他求情,畢竟是朱免全權負責準備了這次祭祀,無論是天災還是人禍,這種危機皇家性命之事的發生,他都必死無疑。禮部尚書朱免是蕭家一手提拔上來的人,可以說是蕭家操控禮部的一棵大樹,但如今出了這事,即便蕭家平日裡再有權有勢,也不能名正言順的在這件事上為他求情。

“父皇,朱免畢竟是禮部尚書,因為一場天災就將其處死,恐怕不妥。”承桑漠出言相勸道。

承桑北昆還在為剛剛的事情生氣,但承桑漠的話不無道理。隻不過君無戲言,這說出去的話哪有收回來的道理。更何況無論這件事是不是朱免做的,眼下這黑鍋總要有人來背。

“啟稟皇上,臣以為...”一旁的蕭永年剛剛開口,便被上官純一打斷。

“蕭大人,聽聞這朱免當年可是你一手提拔上來的,竟然敢借用祭祀之事謀害皇上,你說究竟是你背後指使,還是你蕭大人當年有眼無珠呢?” 上官純一在胸口輕輕煽動扇子,語氣平和但卻字字有力的質問道。

蕭永年連忙跪倒在地,辯解道,

“臣,絕無謀害皇命之心,那朱免所做之事老臣一概不知,還望皇上明鑒。”

承桑北昆沒好氣的看著跪在地上的蕭永年,譏諷道,

“你一概不知!你提拔上來的人,差點要了朕的命,你一概不知?”

“皇上,當日之事臣也有所耳聞,臣的獨女是您的皇後。虎毒不食子,若真是臣所為,又怎會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下此毒手。”蕭永年解釋道。

承桑北昆自然知道這事與蕭永年無關,他說的也有道理。頭疼的捏著眉心,心裡亂的不行,雙目緊閉道,

“純一,你去替朕擬一份禮部尚書候選人的名單,三日內交上來。”

幾日後,醉仙樓,

上官純一和木槿伶對視而坐,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

“你做的?” 上官純一開門見山的問道。

祭祀那日的事,第二天就在京都城內傳的沸沸揚揚,說是蕭家皇後無德引天怒,所以才有了那日之事,民間甚至有了應該廢後的議論。

上官純一翻來想去,能和蕭家有仇的,還能有本事做的這麼乾淨,恐怕也就隻有他追月閣能做的如此神不知鬼不覺。隻是,這次的事情屬實太過離奇,他木槿伶的追月閣本事再大,也從來沒聽說能夠呼風喚雨,難不成這追月閣在木槿伶的手底下練成仙了?

“京都城中散播的留言嗎?犯不著我出手,這全天下恨蕭家的又不止我一人。鬨出這麼大陣仗,他蕭家就是再有本事,也難堵這悠悠眾口,想壓也壓不住。”

木槿伶品了口茶,聲音輕柔的說道。

“我是說祭祀那日的天怒!” 上官純一雙指好似劃重點的,輕拍了拍桌子問道。

木槿伶表情怪異的笑道,

“純一哥哥也太瞧得起我木槿伶了,我又不是神仙,哪來的那呼風喚雨的本事?”

上官純一早知道木槿伶會這樣說,他雖然不知道木槿伶究竟用了什麼法子引來了那日的天雷,但這事肯定和他托不了乾係。

上官純一慢慢靠近木槿伶,兩根手指勾著他的領口將他扯近,明知故問的語氣道,

“天雷不是你做的,那舞姬的事,怕是和你有關吧?”

木槿伶輕輕抬起手裡的煙杆,挑開上官純一的手,轉身從榻上下來,光腳踩在地上語氣輕鬆道,

“你怎麼認定是我,說不定就是羅刹國行刺呢?”

上官純一擺弄的手中的棋子,不緊不慢的說道,

“當日那舞姬其實本就沒打算真正刺殺,那暗器的位置,即便皇上不躲也傷不到他。更何況那張臉,還有...”

上官純一欲言又止,將手裡的白字輕輕落下,又拾起一顆黑子繼續說道,

“皇上當日看到那舞姬之後那麼激動,想必這天底下能讓聖上激動的女人,也沒幾個。”

木槿伶的表情毫不在乎,隻是赤著腳來到茶桌旁坐下,準備泡茶,嗤之以鼻道,

“承桑北昆貪花戀酒,和天下的百姓不知道,你難道還不知道?”

“哦?那我怎麼聽說,當年木槿府上的一個丫鬟和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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